松了口气,苏绿檀坐这么好半天,真的累了,她道:“你自去罢,我再看会儿。”
钟延光一步步地走到苏绿檀面前,道:“替我宽衣。”
微微一愣,苏绿檀又听他道:“从前习惯了你给我宽衣,如今倒不喜欢自己动手了。”
双手搭上钟延光的腰,苏绿檀安慰自己,只是宽衣,没什么要紧的。
替钟延光除去衣裳,苏绿檀驾轻就熟地给他挑选了干净的里衣,递到他手上去。
钟延光没有接,脸上挂着笑容,直直地看着她。
手一抖,苏绿檀差点把衣服给扔了,她细声道:“怎么不拿呀?”
钟延光笑问:“我记得你说过,咱们从前不是洗过鸳鸯浴吗?”
浑身一哆嗦,苏绿檀真想扔衣服了,什么鸳鸯浴啊!瞎说!胡扯!没有的事儿!
苏绿檀道:“府里净房也不是很大……虽、虽然我也……”
拉住苏绿檀的手,钟延光严肃也深情道:“你知道我的性子,虽刻板无趣了些,不过你从前都特意提过了,又为了我出生入死,待我这么好,我自该和从前一样地宠爱夫人,好好地回报夫人。为了夫人我厚一厚脸皮,倒也无妨。”
钟延光脸上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模样。
苏绿檀面色如常,内心不能平静:………谁让你鞠躬尽瘁了?!
眨了眨眼,苏绿檀硬着头皮道:“夫君啊,咱们不急在一时,你看啊,你近来身体不好,又在吃药,我想这个时候若是正好怀上了,孩子是不是可能不太好,咱们以后的孩子得健健康康的对不对?”
钟延光皱眉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这种论调?”
苏绿檀道:“我听说过!不信你明天去问问胡御医。”
说完,苏绿檀使劲儿推着钟延光往外走,奈何他跟石像一样重,半天才推得动两步。
苏绿檀干脆松手,摇着钟延光的胳膊撒着娇催道:“去嘛去嘛,你洗漱了我也好洗漱。”
钟延光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道:“那我去了,夫人不要着急,我下回肯定补给夫人的。”
他还捏了捏苏绿檀强颜欢笑的脸蛋,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人一走,苏绿檀整个人就飞到床上去了,捶着床嗷嗷大叫。
这可怎么好啊啊啊。
即便再相爱的人,第一次坦然相对的时候,也仍旧是羞涩难当的。
苏绿檀看起来胆子大,对待情(注)事却是十分胆小,越想越怕,越想越害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刻钟后,钟延光洗好了进屋,苏绿檀跟他打了个照面,赶紧就拿着衣物出去了,洗了半个时辰才慢慢悠悠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