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檀亲自过去接了药,打发了丫鬟出去,把药递到钟延光手上,道:“快喝了,夜里睡的安稳些。”
钟延光倒是听话,一口饮尽,因药太苦,嘴角溢了几滴。
把帕子覆在食指指腹上,苏绿檀提钟延光碾了碾嘴角,道:“苦不苦?”
钟延光回她:“拿茶来我漱漱口。”
心知他苦坏了,苏绿檀忙去罗汉床那边的同脚盆里,用手巾隔着,把里面煨着的热茶提起来,小心翼翼地倒在半满的茶壶里,摇匀了再倒进杯子里,送到钟延光手上。
待钟延光接了茶,苏绿檀忙用两只手捏在耳垂上,鼓着嘴直吐气吸气。
钟延光喝了一口茶,吐在了旁边的罐子里,问她:“手烫了?”
点点头,苏绿檀噘嘴道:“铜壶太烫了。”
放下茶杯,钟延光伸手说:“我看看。”
苏绿檀把两手放在他掌心,钟延光翻开她的手心,瞧见她两只手食指指腹都烫的发红。
捉着苏绿檀的手,钟延光往自己凉凉的脖子上贴,问道:“舒服点没有?”
苏绿檀打趣道:“你脖子怪冷的,是不是因为你太冷血了?”
也不笑,钟延光问她:“我冷血么?”
着实愣了一会儿,苏绿檀蹙着眉道:“不知道怎么说。”
钟延光换个法子问她:“那你厌恶么?”
实诚地摇摇头,苏绿檀道:“不讨厌。”
钟延光眉眼弯了弯,这就行了。他又问她:“手还疼不疼?”
抽回手,苏绿檀道:“好多了。”
躺进被子里,钟延光道:“睡罢。”
苏绿檀除去衣服爬上床,直接钻进了钟延光的被子里,缩在他的怀里,贴着他蹭来蹭去,道:“你身子怎么总是暖和的。”
钟延光搂着她,说:“不知道,男人跟女人总要有点不同罢。”
苏绿檀怕他睡早了,便想跟他说说话,东拉西扯,一件要紧的事儿没说,手脚倒是跟着舞蹈起来了,在钟延光怀里乱动。
钟延光又摁住她,道:“说话就说话,不要动。”她随便一动,都能触着他心里的敏感,很难受,而且身子仿佛越来越燥热了。
苏绿檀老实了一点儿,道:“还疲倦吗?”
钟延光闭着眼,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道:“还好。”就是很热,躁意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