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就是她美啊。
丫鬟进来传话问主子吃不吃饭, 苏绿檀应了一声,把簪子取下来放好,收在了梳妆台上。
因身子舒服了,又得了新首饰,苏绿檀心情不错,絮絮叨叨的说着许多闲话。从前钟延光觉得聒噪,如今听着倒是习惯了。
吃着吃着,苏绿檀突然想起来道:“对了,今儿去了老夫人那里请安了。”
筷子一滞,钟延光道:“母亲又挑你毛病了?”
苏绿檀微仰起下巴道:“切,我才没毛病呢!老夫人今儿没骂我,骂你了。”
钟延光觉着好笑,音调上扬,道:“哦?骂我什么了?”
“骂你是狗。”叹了一声,苏绿檀又道:“其实也算是间接骂我了,你是狗,我是什么东西?”
钟延光:……本来没骂苏绿檀,怎么她自己还招上骂了?
真是纯真可爱。
苏绿檀轻哼道:“我说了,要让狗去咬她的,你再去请安的时候,替我咬老夫人一口!”
钟延光但笑不语。
心情愉悦了吃完了晚膳,钟延光便准备回去了。
苏绿檀坐在椅子上,勾住钟延光的袖子,送个秋波过去,道:“官人又留奴家独守空房?”
钟延光面红心跳,陡然升起一股躁意,便道:“南夷蛊毒之事有苗头了,我先回书房忙去了。”
苏绿檀倒也体贴,见钟延光说的是正事,便道:“去吧,夫君早些歇息。”
钟延光出了荣安堂,便被永宁堂的丫鬟给请过去了,太夫人有话跟他说。
到了那边,钟延光请了安,罗氏便问了他一些近况,他答一切都好。
罗氏还问了一些朝堂之事,但也没有过多干涉,只是提点了几句,让钟延光注意分寸,一则不要锋芒毕露,二则也不能太委曲求全。
钟延光一一应下。
罗氏忽又道:“你与蛮蛮近日如何?”
钟延光发现,罗氏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比之前都专注了许多……不会大晚上叫他来,前面铺陈那么多,其实就是为了问问他们夫妻之事吧?!
很显然,钟延光猜对了,他刚答个“尚好”,就被罗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罗氏气愤道:“还好?!你看看蛮蛮的脸,那还能叫还好?粗笨莽夫!不知轻重!你可知女子生育要遭多少罪,你还不懂得怜惜人!”
老太爷生前刚娶妻了罗氏的时候,也是刚开荤不久的汉子,日夜折腾,其中苦楚,她再知道不过了。而且她生过三胎,只有钟延光他爹活下来了,苏绿檀又是钟延光唯一命中注定之人,自然对这个孙媳妇多有偏袒。
失了这一个,天下再没第二个了,钟家子嗣就指着苏绿檀了,何况她如此懂事可爱,叫人如何不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