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泽也上前来同众贵人招呼,他身份卑微多了,因是也拘谨得多,吴氏的面颊也跟着红的能滴血。
一群人寒暄几句,便要分开了。陆清然骑着马到钟延光身边来,朝苏绿檀唤了声嫂子,便打趣他道:“持誉你这马儿今日倒是乖得很。”
钟延光扔个眼刀子过去,道:“你今天很闲?”
陆清然忙退开,眼神在苏绿檀身上扫过,调侃道:“没有你忙。”
三皇子秦羽走过来,直言到要同钟延光切磋骑术。
陆清然是个爱热闹的,六皇子再跟他一道起哄,钟延光便脱不开身了,只得对苏绿檀道:“你在马车里坐一坐,我很快便回来。”
苏绿檀乖得很,手掌搭在钟延光的手背上,道:“夫君要争第一呀!”
钟延光嘴角动了动,第一,放眼大业,有几个在骑射上比得过他的?
先一步下马,钟延光朝苏绿檀伸了手,道:“下来。”
苏绿檀把手交出去,踩着马镫小心翼翼地下马,钟延光一手扶着她的手臂,一手托着她的腰,护着她顺利下马。
一旁的怀庆公主两肩都在颤抖,马背上的人,本该是她!
钟延光重新上马,苏绿檀也坐上了马车,但是掀开了帘子,把脑袋探在外面,冲他摆摆手道:“夫君要快点回来呀!”
每听苏绿檀说一句话,怀庆心里的难过就多一分,钟延光他们都走了,她也不想掩饰什么,恶狠狠地剜了马车内的人一眼。
苏绿檀也感受到了怀庆毒辣的目光,轻飘飘转移视线过去,朝对方勾起唇角,丝毫不惧。
怀庆自小在皇后宫中被宠大,哪里受得了这般轻慢?骑着马居高临下道:“苏绿檀!你敢这样看我,信不信本宫挖掉你的眼珠子?”
苏绿檀翻个白眼,就把帘子撂下,坐进了马车里。听闻皇后并不受宠,不过多年无大错,又生了一子一女,才稳坐六宫。
最要紧的是,苏家和怀庆的外祖朱家有过节。
苏家当初惹上的贡品一案,就跟朱家有莫大关系。
苏绿檀虽不知其中详情,也大体从钟延光嘴里听说了,朱家人联合皇后,派人在贡品里动了手脚,嫁祸苏家,这才导致苏家险些满门覆灭。
现在的苏绿檀可不是半年前的苏家女了,她的丈夫是堂堂定南侯,她是正正经经的一品诰命夫人,只要她不伤着怀庆,对方根本不能拿她怎么办。
就算苏绿檀对怀庆的话充耳不闻,气也气死她。
怀庆确实很生气,若是苏绿檀跟她顶两嘴,她还能回骂过去,偏生对方理都不理她,叫她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又弹回来伤着了自己,真真是五脏六腑都紧得发疼!
怀庆冲着马车的小窗又气又恨道:“若不是我……他本该是我的!”
苏绿檀挑帘道:“对呀,若不是公主一手促成,我那儿有机会不远千里上京城和夫君再续前世之缘。”
怀庆含着泪,一时口不择言道:“什么劳什子前世之缘,他那天本该是见我……”
苏绿檀蹙眉道:“什么应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