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推他,可是一想到他们是在马车里,太大的动静会引起外面的注意,惟公卿主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伸到一半的手改托住重华的脸,掌心传来的凉意让他小声呢喃了句……
‘你怎么还是这么凉……’
脸都红成那样了,脸还是没有温度,不止如此,嘴巴和舌头都是这样。
按理说,吃了这么辣的东西,应该会很热才对……
说到辣……
他这辣椒弹威力可真了不得,舌尖传来的感觉让他出了一层薄汗,脸蛋和脑门也有发热的趋势,这辣椒果然太辣了……
他对从没吃过辣味的重华,有了一点同情。
……
马车由平坦改为颠簸,重华在一盏茶前说他们上了山路,惟公卿问他具体的方向,重华只是说离宽阳有些距离了,但还是在那群山之中。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距离,重华就将惟公卿的绳索重新绑好,眼睛上的布也蒙住了,惟公卿不知道重华是怎么绑他自己的,在重新陷入黑暗不久,那马车门就开了。
惟公卿感觉到了光亮,不过这黑布过于严密,他什么都没看到。
脚下的绳索被割断了,他被人推搡着下了马车,脚下的路不是很平整,坑坑洼洼的不太好走,他走的有些艰难,倒是没有跌倒,不知道走了多远,那路开始平坦起来了,也没有太多坡路,几乎是一马平川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被人呵斥着停下,惟公卿不清楚方位,倒是知道他们还在外面,冬日的阳光虽然不烤人,但也带着热度,让人身上暖洋洋的。
没有多久,他听到了脚步声。
那声音十分嘈杂,但有一声格外醒目。
那脚步声敦实有力,每一步都凝聚着力量,惟公卿侧耳听去,那脚步声在他一丈不到的位置停下了。
气氛似乎有些古怪,他连蒙着眼睛都感觉到了。
“就是他?”清爽豪迈的声音,单是听着,就能感觉到此人那不修边幅,粗犷随意的性格,他应该就是那种梁山好汉的类型,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狂放不羁,潇洒纵情。
不过惟公卿听的出,这位好汉现在很不高兴。
他听到有人怯怯的嗯了声。
然后就是沉闷的响动,紧接着有什么重重的摔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你们竟是让这么个东西弄死了这么多兄弟!我平时养你们是吃白饭的么!去了这么多人,费了这么大劲儿,就给老子带回这么个东西!”
而那个‘没用的东西’面无表情的听着那人的数落。
惟公卿可以想象,此刻正有个人用颤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冲众手下发飙,没办法,在正常人眼里,他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所以他的人被杀了,对方才这样震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