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高棱顿了一下,待他看清对方眼中那一丝深藏许久的对往事还未熄灭的热情时,心里狠狠地揪住了。

英雄只怕迟暮。

江逐本来还想再说几句,这时候马睿从训练室出来:“准备回去了,好了,有什么等会再说吧。”

……

霍今熙看高棱这样找不到状态,也是只能在心底默默地泛起一阵心疼。

就连夜煊也发现高棱这几场表现的失误,他在电话里问霍今熙:“你们高队……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她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何事,但更不知道身为队友是不是该去关心一下。

队中的庄明隽不善言辞,也不知如何去安慰人,就对绍阳说:“这不是你和周岩的‘严父’?去关心一下,培养感情。”

绍阳秒回:“卧槽,关我屁事,辣个‘严父’太帅,我怕乘人之危会被打。”

偏偏之后一战就是面对“战鼓”,高棱最忌讳的周大神也将亲自上场。

他洗了一把脸,走出卫生间,看到霍今熙迎面而来,俩人这几天除了训练,也没多说几句话,眼下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这段时日她也变得清瘦了些许。

五官精致又迷人,清汤挂面,却有一种直击人心的秀雅气质。

霍今熙微微抿了唇,说:“你……”

高棱见不得别人这样关心,更见不得她如此温柔专注的眼神,他就微微侧身站在她的面前,低头认真地看着她,过了片刻,才缓缓地转移视线,却只是没来由的,感到身心俱疲。

“我没事,马上要上场了。”

他话语一落,她就知道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对方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这份心意,若是如此,就已经足够了。

“战鼓”vs“英奇”的第一局,随机地图是一片黄沙漫漫的沙漠,有小片的绿洲和仙人掌植物等作为视线障碍和躲藏点。

高棱和周治诘既然并列被称为国服“三大刺客”,本该在个人实力上相去不远,但周治诘一上来就抓高棱对线,他却没了平时那种“不要怂、就是干”的霸气,打的十分消极。

刺客与刺客之间的对弈讲究出神入化的操作,周治诘可以说是国内“英翼”的一面旗帜,在世界赛场上也表现出了相当惊人的高水准,可真要看两人在平时比赛和个人排位赛上的各方面表现,高棱与他的差距还真不算太大。

可每回他遇上周治诘的胜率低的离谱,这点就连两位解说er和胡诺也早已经看出来了。

胡诺:“我觉得……有些话不太好说吧,但是,阿部真的不适合与锈骨暗夜对线。”

er:“问题是最近他的状态……也确实是不怎么样啊,是时候表明我是高棱米分丝的立场了!真是很替他捏一把汗……”

拥有“锈骨暗夜”的“战鼓”简直就是团战无敌的收割机,霍今熙甚至可以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杀气。

这根本不是一场团队作战,而是他的单杀盛宴。

但周治诘始终面色难看,解说们忍不住又拿他开涮了:

“周大神好像对什么很不满意的样子。”

“平时看他上场都是一脸认真外加点轻松,今天怎么心情不太好,话说最近阿部也是,两个人碰到一块儿去了吗?”

第一局结束,周治诘原本眼底淡淡的怒意却是渐渐加深,副队长陈梓新本来就是个话唠外加“哈哈”党,眼下也是看不下去了,忙说:“大哥,我给你笑一个好不好?不要在镜头里表现得好像别人欠你百八十万,否则教练下去又得说你了。”

他摇摇头:“高棱根本没拿出实力,我胜之不武。”

陈梓新蹭了蹭鼻梁,也是无奈——怎么你就如此关心对方的队友呢?

而在“英奇”的休息区域,教练江逐已经下令了:“我向裁判组递交了交换选手的申请,高棱,下一盘你不用上了,周岩你来。”

高棱沉沉地回应:“你胡说什么鬼?这种时候怎么可能……”

“如果不能打就换人!”

江逐冷厉的一句话打断他的说辞。

场面冷的可怕,但就算这样说,高棱也不会想要让出席位。

可江教练这边也已经铁了心:“我说过就要做到,周岩,准备上场!”

听着他们争吵的霍今熙默默地深吸一口气,甚至不敢去看此刻高棱的表情,但她知道他有多受伤,一个作为全团中心的人物,却在面对强敌的时候被中场换下,这是十足十的打脸,而且,打的实在太疼了。

第二局开始以后,全场的灯光暗了下来,高棱独自一人坐在灯火不甚明亮的观赛区域,神情冰冷得近乎可怖。

实际上江逐也是希望可以借此激发龚友宇身为队长,在关键时刻统领全队的意志。

可龚友宇没有抓住机会,或者说,他还没有高棱那种丰富的临场经验,最终还是让英奇吃了败仗。

连跪四场的战绩让“英奇”的米分丝们痛心不已。

……

s市的春季依旧十分寒冷,到了五、六点的时候,天色还是暗下的很早,外面的夜风似裹了冰霜,吹在脸上冷冰冰的。

众人回到基地,谁也没见到高棱。

霍今熙知道他心情肯定恶劣到了极点,但她不想就这样由着他去,不管是作为队友,还是作为师妹……

她边想边走到卧室门口,忽然看见隔壁的房门半掩着,从里面不时传来硬物敲击柜子的声音。

当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她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以后,发现高棱正怒不可遏地捶打着自己的衣柜。

“你在做什么?!”

他听见有人在喊,回头的一瞬还没有来得及收回自己的情绪,于是,霍今熙就对上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眼神,那样锋利如刀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还有眉宇间堆满了阴沉的气息,但那五官又像冰封的一片湖面,看不见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