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穿越成小官之女 溪畔茶 2836 字 23小时前

钟嬷嬷平静的声音传来:“还有好久呢,姑娘别担心,困了就睡一会罢,到地方了我叫醒你,精精神神地见王妃……”

雪娘被说服着,头就一点一点,慢慢趴到小几上去了。

又过一刻,钟嬷嬷伸手推了推她:“贺姑娘?”

雪娘没有一点反应,睡得死沉。

钟嬷嬷的眼神陡然间就变了——失去了所有刻板,变得贪婪无比,伸手飞快地从雪娘头上拔着各色头钗。

她的动作又轻又快,没一刻把雪娘拔得只剩了光光的发髻,跟着又向她的耳珰璎珞圈手镯等下手,没有一样放过,统统掳走。

外头的车夫一直竖着耳朵,这时听见里面好久没有动静,忍不住了,转身来把车帘掀了个角,问道:“怎么样了——”

他看见了钟嬷嬷满怀的珠宝,直了眼。

钟嬷嬷先没管他,把宝贝都仔细包好,方抱着过来到车边,小声向丈夫道:“把车赶快点,我们快走,别去先踩好的那个村子,换个方向走。”

车夫眼睛一直瞄着她怀里的包袱,心不在焉地问道:“什么意思?奶奶不是叫我们找个村子里的粗汉把她卖了?”

“蠢人,有了这些宝贝,你还用听她的话?我看奶奶不过就那个样了,再跟着她也跟不出多少出息来。”钟嬷嬷啐他一口,“再说,这可是个官家女,万一事发了,我俩就是个死。你听我的,我们不回去了,连夜赶路,跑远了才安全。到时候天高地阔,谁也找不着我们,我们靠着这些宝贝,下半辈子只等着受用了。”

“……你说得对。”财帛动人心,车夫很快被说动了,又道,“那小娘怎么办?那药性一会过了,她哭闹起来碍事,不如丢了算了。”

钟嬷嬷又啐他一口:“丢什么丢?那不是钱?你这败家汉子,老娘跟了你,难怪受穷到今日。把她带着,我们两人还能收拾不了她一个,等路上遇着富商什么的再出手,我看她还有两分颜色,卖得上些价钱。”

车夫应道:“都听你的。”

转头甩了记鞭子,加快了行速。

☆、第90章

雪娘失踪的消息在次日清晨传到了永宁侯府,贺老爷和胡姨娘两个亲自来报的信。

坐在迎晖院里,胡姨娘哭哭啼啼地把事情经过说了。

昨天楚王府里接了雪娘去后,一直没有送回来。胡姨娘渐渐有点着急,想出去找一找,但被下衙回家的贺老爷拦住了,他认为雪娘也许是投了王妃的缘法,所以留她多说一会话,胡姨娘找去会败了贵人的兴,不叫她去。胡姨娘想着他说的有理,就犹豫着没有立刻去。

但后来等到天色全黑,雪娘也没有回来,贺老爷心宽,说应该是王妃见天色已晚,就留雪娘住下了。胡姨娘毕竟是做娘的,没这么大心,但她这时再想去也晚了,路上宵禁了,她出不了门了。

无法之下,只好等了一夜,挨到今早五更天时就爬起来,赶着往楚王府去,贺老爷想在王爷女婿面前刷一刷存在感,也跟着去了。

结果到了王府一求见,两个人都傻了。

——楚王妃已经回了封地,现在压根不在京里,不可能召见人来做客。

霜娘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问:“王妃什么时候回的封地?你们没有听过这个消息?”这种借人名义的骗局骗个平头百姓也罢了,贺老爷怎么也是个官,接触的信息渠道怎么也该多些啊。

贺老爷满脸晦气地摇了摇头:“内眷的事,我哪里关注。”

周连营坐在旁边,他原是出门去联络人手往楚王耳朵里吹风的,结果在大门口遇着了贺老爷,听说了雪娘失踪的事,门也不用出了,直接陪着一道来了后院。

这时转过头来,向霜娘道:“楚王的家眷是上个月回的封地。”这其实就是永宁侯府的手笔,当时鼓动了一批御史参劾楚王,要撵他回封地,楚王自己是要死赖到底的,但顶不住压力,最终把王妃送回封地去了,算是多少给了点交待。

霜娘听得扶额。她男人关在军营里都能知道的事,贺老爷天天在官场里混居然没听说。这个局根本粗陋得很,这两人要是不被富贵迷了眼,行事但凡小心一点,就不会把女儿丢了。

这时再说这些也晚了,当务之急,是把雪娘找回来。

这件事当然只有落到周连营头上。

好在线索虽少,但方向是明确的——雪娘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就算不是楚王妃让接的人,和王府也多少脱不了关系。

送走贺老爷和胡姨娘后,霜娘很不开心,按原定计划的话,周连营只要出去半天就够了,想法安排人传个话又不是什么难事,下午就可以留在家里。但现在出了新情况,一天假期肯定要全部砸进去了。

多难得的假呀,等到下回要一个月以后呢,想一想就郁闷。

“不理她算了。”霜娘嘀咕。

周连营正要迈出门槛,听她在后面嘀咕,笑着转回身来,捧着她的脸道:“那我不走了。”

霜娘情不自禁绽出笑来,但又有点不好意思,要拉他的手下来:“外面有丫头看着呢。”

虽然一院子丫头,但说来她还真没跟他当着别人的面有过什么亲热举动,近身的金盏和春雨都特别有眼色,只要周连营来,她们至多上个茶就出去了,不传唤从不进来。

他躲开了,霜娘没拉下来,只好改为又去推他:“我就白说一句,你还是去吧。”

不是她对雪娘还有什么姐妹情谊,所以要为她费这个时间,而是这事连上了楚王,那即使从永宁侯府的角度来说,也是必要弄清楚其中究竟的。

“好。”周连营应着,忽然低头亲她一口,才放开手,转身大步走了。

霜娘吓一跳,又甜又慌,忙缩回屋里去。过一会,做贼一样探出头来看了看,见院里的两三个丫头似乎都没有留意到,才松了口气。

**

他这一去真就是一天,到晚间都没有回来。

霜娘先在灯下一边做针线一边等着,但等到亥时都没见他,估摸着这么晚了,他就算再回来也不会到后院来了,只好怀了十二分的失望上了床。

屋子里的灯渐次熄去,春雨借着屋外映照的一点月光,摸索着回了外间的床铺,展被躺下。

静夜里,窗户上忽然响起敲击声的时候,主仆两个已差不多睡着了。

春雨是做丫头的,更警醒些,那敲击声又正好是响在她身侧一墙之隔,她听到第三下就惊觉了,一下翻身而起,道:“谁在外面?”

霜娘则还朦胧着,她恍惚听见有动静,神智挣扎着在要醒不醒之间,直等到有人掀帘而入时,才真的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