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穿越成小官之女 溪畔茶 3536 字 23小时前

外头响起春雨的声音,她想叫个小丫头打着灯笼给周连营照路,但周连营没要,他把推了,大步独自走了。

霜娘竖起耳朵听着,听到关院门的声音跟着响起,料着春雨快回来进屋了,忙揉了把脸,又低头上下打量自己,还好,衣物都还算整齐,只是多了一点褶皱。

她正试图拉平呢,春雨在帘外道:“奶奶,天不早了,我进来给奶奶铺床?”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面对春雨——他们在里面这么久,大半时间都没有说话,猜也猜得出他们做了点什么了。但假如不让她进来,就更引人遐想了。霜娘清了清嗓子:“好的。”

春雨就掀帘子进来了,她进来先注意到了熄灭的那盏灯:“奶奶,你还有事做吗?这灯要不要点起来?”

“不点,我没事,这就睡了。”霜娘正庆幸那盏灯灭了呢,这样她坐在这里,状态就不会暴露得太彻底了。

春雨就没再说话了,也不多看霜娘,专心去整理床铺。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无非是把被子展开罢了,因她话少一如往常,霜娘走过去的时候就放松了许多,由她服侍着上了床,放下两层帐幄。

屋里的灯一盏盏熄灭,春雨轻声告退,之后,帐子里就自成了一片黑暗安静的小天地。

霜娘望着帐子顶,想了一会心事,主要想的是那封信。周连营叫她不要多想,但被人这么陷害,哪里能不多想一想。

她现在生气的感觉已经淡下去了,虽然周连营没说,但她就是感觉,他今晚上的举动多多少少是受了一点那信的刺激——送信的人就是为了刺激他,只是没想到,对她而言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吧。

这个人的招数其实并不笨,在外人看来,她冲喜媳妇的身份就够叫周连营不满意她的了,再炮制出这么封信,更往周连营心里扎了根刺,他是拔也好,不拔也好,她都得倒霉。

但这看上去不错的离间计完全失效了,只能说,这个人虽然把她调查得很详细,但他应该并不算了解周连营。

所以,这到底是哪个欠揍的货干的?

霜娘只想到此处,眼睛就睁不开了——她心脏超负荷跳动了那么久,精神上其实很困倦。头一歪,她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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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被膏子烫的时间短,早上起来时,霜娘额上那个四方印已经消下去了,叫她松了口气,省了想敷衍人的理由。

往安氏处请了安,回来用了朝食,小儿媳妇的日子轻省,霜娘没事可做,想了想,干脆领上春雨去盛云院串门,看一看正养胎的梅氏。

梅氏自有孕以来不用管家,日子也闲得很。两个儿子年岁到了,都养在外院,她白日见不到,身边只有一个珍姐儿可以陪伴一下。

霜娘这一去正投了她的意,妯娌两个有的没的,说了许多。梅氏虽不出门,但她积威多年,府里大小事都瞒不过她,自有人来讨她的好,报给她知道。

说到周娇兰时她道:“我听了你教她的话,算是思虑极周全了,但二姑奶奶那个性子,恐怕要白费了你的心。她几年没消息尚且没有一点让人处,如今有了这一孕,更加受不得低头的气了。”

梅氏对周娇兰的了解,自然比她的要多。霜娘听这么一说,就认同了梅氏的判断,道:“那也没法了,各人的路只能各人去走,只盼着她不要犯糊涂罢。”

“就是这么说了,我们至多教她吃饭罢了,却没有替她吃饭的理。”

说过妹妹,又说起哥哥来。

梅氏道:“三弟外放的事,我也是才听大爷说的。说是三弟自己想法办的,侯爷为此还生了气——照侯爷的意思,应当在京里侯缺选官才好。但公文都下来了,再没变更的余地了。”

霜娘本就觉得周连恭外放的事不大对,这时听了更多一点的讯息,疑问不但没有得到解答,反而更大了:“连侯爷都瞒了?三爷这么想到外地去啊。”

“他有他的缘故——”梅氏本要告诉她,忽想起什么,又止住了,端起特为她熬制的蜂蜜红枣茶喝了一口,笑道,“这件事,你还是问你们家那个人去罢。三弟就是托他帮的忙,来龙去脉,他再清楚没有了。”

霜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周连营,然后就更奇了,她一点不知道这里头居然有周连营的事。他才回来半个月都不到,自己前程还不知如何呢,居然有本事替别人跑官?

再然后,她才接收到了梅氏话里取笑她的意思——梅氏很给她留面子,这取笑太含蓄了,霜娘想脸红一下都办不到,索性大大方方地道:“那我有机会就问他。只是他要不肯告诉我,我还要来烦大嫂,到时候大嫂可得明白告诉我了。”

梅氏见她这样,知道小夫妻两个处得还不错,欣慰起来,笑道:“六弟要不肯说,你就再来问我,只怕用不上我多这个嘴。”

便这时,金桔忽在帘外探了个头进来:“六奶奶,太太那里的金樱姐姐来了,说太太有事,要请六奶奶过去一趟。”

霜娘不知何事,听是金樱这种大丫头来请,忙站起身来,同梅氏告别。

出了院门,金樱不用人问,主动开口道:“奶奶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只是牵连到了奶奶屋里的半栀,所以请奶奶过去一趟。”

☆、第67章

借着路上这点时间,金樱把发生的事大致给霜娘说了一遍。

安氏理事的时辰一般是在上午,来请安的晚辈们回去后,手里有差事的媳妇大娘们就陆陆续续来了,比往常稀奇的是,今儿里面夹了个陈管家。

他这样的外院管家更多时候都是向周侯爷回事的,等闲情况下不太会面见安氏。但既然来了,想必就是有要紧事要请安氏定夺,理所当然加塞在了别人前头,先先一步向安氏回话。

事说大不大,但倒也确实有些干系。他娘子忽生了急病,当不得差了,他来给告个假。

安氏先听了没当回事,还笑道:“不拘叫个丫头来说一声就是了,还要你进来一趟。”

陈管家便说了,他娘子这病恐怕不大好,其实以前就有些影子现出来了,只是没当回事,给耽误住了。到现在忽然发出来,来势太凶,请了几个大夫来,最高明的那位也只敢保证治个半截好,以后都得好好养着,劳心使力的事一概做不得了。

所以,准确点说,陈管家直接是来替他娘子求辞的。陈大娘身上担着内院小厨房总管的差事,一日光支应大大小小的头层主子就十来个,最是个殚精耗神的职位,她没法再做,得请安氏另提人上来接班了。

霜娘听到这,微笑着低声道:“另提人?你娘就是下头的二管事罢。”

金樱抿唇一笑:“奶奶记性好。”

只一句,这话题便到此为止。和明眼人说话不用重锤,金樱娘本离着总管的位子只有一步,女儿又日日在安氏面前呆着,陈大娘这个缺只要空出来,就是金樱娘的囊中之物,别人根本想也别想。

金樱接着说起事来。安氏听说后,当时便允了,不管陈大娘这病还能不能好,一个生过大病的人,再管着主子们的吃食,总是叫人心里不大安逸。能使唤的人多了,何必忍这份不自在?

但安氏也不是没有人情的人,同时也安慰了陈管家两句,说情况不一定那么坏,若是他娘子好了,还想来当差,他不要不好意思,只管来说,用人处多呢,另安排个轻省的地方就是了。

陈管家的态度却很灰心,说多谢太太慈仁,只是他娘子没福,这一场病下来,应该是不能再来服侍主子们了。他说完这句,因还有别人在等着回事,就不再多耽搁时间,匆匆告辞出去。

事情本该到此为此,谁知他前脚刚走,随即就传来喧闹声,安氏使人出去看,却说是陈大娘跑了来,在大门口和陈管家打起来了!

霜娘一下子精神起来:“打起来?都病得不好了,还能有这个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