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2 / 2)

相见欢 非天夜翔 2339 字 16天前

“被关起来了。”费宏德答道。

乌洛侯穆也没有回来,四大刺客一夕之间下落不明,牧旷达开始隐约觉得不对了,这次的变故归根到底,俱缘因密室一事而起,起初他怀疑是费宏德在指点王山。但费宏德不应掌握这么多消息才对。

“城外来了不少人。”费宏德说,“俱是前来吊唁的,元、辽、西凉及吐谷浑部的使者,现在都等在外头。”

“也该来了。”牧旷达说,“且让我起来走走。”

牧旷达在费宏德的搀扶下,艰难起身,身上还缠着绷带,骤然遇刺,他一夕间老了许多,竟是现出风烛残年的颜色。

“丞相伤还未好。”费宏德说,“想去哪儿?”

“去太后那儿看看。”牧旷达答道。

韩滨在东宫里留了一整天,直到午后时,蔡闫憔悴不堪。

“就是这样了。”蔡闫说,“再多的,我也想不起来了。”

蔡闫把过往的事全部朝韩滨交代后,反而长长地吁了口气,仿佛用尽了最后的一点生命,倚在座位上。现在再没有别人,只有他自己,他也不再是大陈的太子,而只是他自己。

“太子殿下。”韩滨说。

“叫我蔡闫。”蔡闫说,“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用过了。”

“我有一个办法。”韩滨起身道,“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你还是能活下去。”

蔡闫蓦然睁大了双眼,正在此刻,手下前来通知韩滨,韩滨说:“元、辽、西凉与吐谷浑的使者已经来了,就在城外。”

蔡闫说:“别让他们进来。”

“不。”韩滨说,“必须让他们进来。”

“段岭一定会跟着进宫的!”蔡闫说。

“让他进来。”韩滨说,“我倒是要看看,李渐鸿的儿子有多大的本事。吩咐下去,朝谢宥送信,让使节到北门内外城之间,不许留下任何黑甲军。”

“这段时间里,你就乖乖在这儿待着。”韩滨朝蔡闫说,“明日我会召集朝廷百官上朝,是死是活,全看你自己配合了。”

韩滨离开东宫,经过后殿时,瞥见牧旷达与牧锦之正在殿内对坐。

“借一步说话。”韩滨朝牧旷达说。

“韩将军就说吧。”牧锦之淡淡道,“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还避来避去的做什么?”

韩滨微微一笑,说:“太后有孕在身,只不想多劳您的心神。”

韩滨席地而坐,牧旷达说:“听闻吊唁的使节团已到城外了?”

“正是。”韩滨答道,“包括昌流君在内的四大刺客,与您的徒弟王山,还没有任何消息。”

牧旷达的表情十分复杂,说:“若果真如此,姚复与谢宥,想必正在准备什么不得了的事。这也有好几天了,全无动静。”

“不。”韩滨答道,“谢宥与姚复已派人送过联名信进来,想与咱们谈判。”

“谈判的条件是什么?”牧旷达说,“想必不会太简单。”

“无非是问我要怎么样才愿意开江州内城。”韩滨说,“但事到如今,已由不得你我说了算了。牧相,明日早朝时,便须得尽快召来群臣,在陛下发丧前,解决这心头大患。”

“唔。”牧旷达说,“但一旦将罪名按在他与姚复的头上,必定不好善后。”

“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韩滨起身答道,“若无意外,明天傍晚便可到。我去接见四国的使节。”

韩滨说毕起身离开,余下牧旷达与牧锦之,牧锦之眼望韩滨背影,沉声道:“你简直是引狼入室。”

“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牧旷达说,“韩滨一旦证明那小子的身份后,定会设法杀我,但他不敢来诛牧家的族,届时你与孩儿将会活下来。”

牧锦之沉默不语。

“你是太后,又有李家名义上的子嗣。”牧旷达缓缓道,“他定会留你性命,只要虚以委蛇,假以时日,孩儿长大以后,再对付他不迟。”

牧锦之叹了口气,神情凄楚。

入夜之时,内外城一片寂静,内城宵禁,街道两侧的房屋里全部亮着灯;外城则只有谢宥与黑甲军扎营的灯火。

数百人齐聚于外城与内城间隔的长街之中,黑甲军则在接近两百步外,谢宥注视着远处的街道。不多时,内城门侧的角门缓缓打开。

“南陈什么意思?!”使节的声音喝道,“远道而来,为你们吊唁,居然只开一个角门?!置我等于何地?”

“各位。”内城墙高处,一名传令官说,“大陈骤逢剧变,为免被有心人利用,还请诸位沿角门进出,得罪之处,万望海涵!”

角门内涌出上百名征北军士兵,各自备战,眼望黑暗深处。道路尽头,黑甲军纷纷手执火把,照亮了一小块地方。

“走。”姚复说。

谢宥调转马头,与姚复转身离开。

段岭站在元人的队伍之中,身前不远处是述律端,先是辽国通行,接着是元,再是西凉与吐谷浑,逐一通过了角门。

内城开阔之地,上千征北军士兵围得水泄不通,给使节搜身。拔都挡在段岭身前,众人站在一起。

“你们什么意思?”

搜到拔都时,拔都悍然抽刀,阿木古与赫连博等人纷纷响应,登时与征北军士兵形成针锋相对的两派人。

“但凡进皇宫者,都得缴械搜身!”传令官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