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牧……”
深深的呢喃让人浑身酥麻,那样的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她几乎是本能的相信,他口中的牧牧是她。
“阿晟。”她被他搂在怀里,很紧很紧,勒的她甚至呼吸不过来,“阿晟,怎么了?”
陆琛晟缓缓的放开她,一双明眸直逼她的眼眸深处,那样的眼睛,简单明净如雨后天空,无一丝悲悯,只余透明的湛蓝。
一丝猜疑在心中酝酿成型,“牧牧,你还记得昏迷中你说了什么吗?”
昏迷中?
方牧恩黛眉微拢,沉思细想,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只记得,那辆突然出现的大卡车,还有那声迫切恐慌的男人的声音。
那个声音很熟悉很熟悉,她好想抓住,好想想起来。
可是又好害怕,好害怕。
头,再次痛了起来,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好了,不要再想了,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陆琛晟抓住她的小手,再次阻止她。
她抬起头,蓦然闯入他焦急的眼睛,那双眼睛,那种神态,还有他刚刚那句话里的恐慌,一切都好熟悉。
她忽然觉得,脑海中那个模糊的场景或许很重要,很重要,却又很可怕,很可怕。
她还在想,她就是这样不肯听话,固执,执拗……
陆琛晟用力将她往怀中一拉,温热的唇含住她的唇,半强迫的用尽所有的力气和魅力去诱惑她。
牧牧,过去的事情,不重要,不要再想了。
“先生,太太……”
李妈的声音在门外突然响起,“安小姐来了。”
方牧恩想要推开陆琛晟,可是手刚刚碰到那湿润而火热的胸肌,立刻害怕的躲开了。
太可恶了,这个男人,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阿晟……”她在被攻城掠地,溃不成军之后挤出一个柔柔的声音,“阿晟,不要……”
就是这个不要,他却戛然偃旗息鼓,愕然有些失望的看着他,陆琛晟淡淡一笑,轻刮她的鼻子,“怎么?想继续?”
方牧恩嗔了他一眼,百媚千娇,含羞带怒。
陆琛晟却抵唇沉沉的笑了起来。
他曾答应过听她的,在很久很久以前答应过一次。
后来,知道了她是谁,又在心里答应了一次。
这种承诺,不需要她记得,也不需要她知道,因为他放在了心里,所以他会听她。
什么都听她的。
过了一会儿,陆琛晟换好了衣服和方牧恩肩并肩的下来,安易欣坐在沙发上,抬头看见那样的两个人走了下来。
男人高挺英俊,气势傲然,女子清秀如云,温婉自傲。
他们两都是心带傲气的人。
这样的人懂分寸,知进退,不容易动心。
这样的人,一旦动心,那就是一生一世。
这样的人,一旦动情,那就是生死不悔。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画面,她突然觉得似曾相似。
她也曾远远的看过一次这样的画面。
那时,顾继城还是方牧恩的丈夫,方牧恩还在,方牧晔也在,方家还是完整的一个家。
黄海邮轮,英国商业竞标。
方家赢了,那个女人,容貌惊世,艳艳无双,她站起来向恭贺她的人道谢。
水晶灯下,她傲然卓立,远远的和陆琛晟,她的对手对视,眉间轻挑,尽是意气风发,卓然风采。
而陆琛晟对着她高高举起酒杯,一双深沉如海的眸子里面的光彩比当夜的水晶灯,当夜的星空更加灿烂。
那样的两个人站着,仿佛其他人都不存在了。
她只是坐在一旁远远的看着,忽然觉得艳羡嫉妒。
方牧恩,一个有了惊世容貌,又是商场姣姣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在有了宠她爱她,可以为她入赘的丈夫,视她如手中宝,事事顺从的哥哥,又有了似敌亦友的知己。
人生何其圆满。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她才会在方牧恩死后,顾继城对安家提亲,她才会想都没想就答应。
或许,她是一直羡慕着那个女人,所以也想拥有那一切,可惜,她们都输了。
看见,方牧恩和陆琛晟走了下来,安易欣端庄的笑着,“陆先生和陆太太无论何时都是这么恩爱啊。”
人前的恩爱可以假装,可是那样时刻流连在心爱之人身上的目光却是不可能假装的。
方牧恩脸微微有些赧羞,但是很快镇定了下来,“姐姐今天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提到这个,安易欣的脸色变得意味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