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急了，立马上前打着圆场：“夫人，您别激动，太太她只是有些困了。”

“困了？你知道你给陆家带了了多大的灾难么？你个扫把星，为什么还留在琛晟的身边？啧啧真是不知廉耻啊。”

方牧恩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心中一直想着她是陆家的夫人，不能与她起争执再让阿晟难做了。

“怎么？不说话了？”陆夫人步步紧逼地继续嘲讽着她，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狰狞。

李妈只能一直拦着陆夫人不再让她上前，嘴里叨叨地劝着：“夫人，是的大少爷说让太太在家里休息的，而且太太的病还没有完全好，也不能走动太多。”

“病？”陆夫人的眼眸扫视了方牧恩的上上下下，然后定格在她的手臂上，嗤笑了一声：“那点小病就是你不来陆家的原因？既然你不来，那我便亲自来找你！”她的双手环抱着胸，一脸不屑地看着方牧恩道，“说吧，我现在给你机会解释。”

方牧恩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淡然的模样，她不缓不急地从床上起来，然后下床，走到陆夫人的面前，同她平视着道：“若是夫人心中有了想法，卿悦怎么解释都是无济于事的，不是么？”她的话语云淡风轻，好似微风一般扫过人的脸庞，但在陆夫人看来，她就是在打她的脸。

陆夫人也是不甘示弱地扬起了下巴，挤出一个笑容，眼角的鱼尾纹显露无疑：“哟，你还真是能耐，真以为琛晟护着你，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这几个月一直都是琛晟在护着她，不然她会像现在这样什么事都没有，反而还增大了她的焰气？

“夫人，您先出去吧……”李妈依旧劝着，她不想让夫人伤害到方牧恩。

不了陆夫人却撇了李妈一眼，伸出涂满指甲油的手指指着李妈嫌弃道：“李妈你才来这里多久，就忘了你的主子是谁了？忘了我以前怎么对你的了？”

“没有。”李妈恭敬地说道，“夫人对我的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是现在大少爷让我好好看着太太，我便必须遵从。”

陆夫人却是冷笑了起来，目光扫视着两人，然后……啪的一声清脆而又响亮的巴掌声响在整个主卧里，空气中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凝结住了，随即升腾起的是一股愤怒，和一股委屈，还有一抹快意。

李妈的脸上顿时传来一阵疼痛的触感，这么些年，在陆家也没人打过她，这次却是她以前最尊敬的夫人打了她……一中不言而喻的情绪升腾起来，她闭嘴不再说话，低下了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地板。

三个人之间，只有陆夫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她近乎狰狞地看着李妈，讥讽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陆家好心收留的仆人罢了，你也配这样跟我说话？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琛晟永远是我的儿子，而不是你这个外人的，别以为你和琛晟关系比琛晟和我的关系好了，我便没法子对付你。”

陆夫人一连串说了一堆话，方牧恩的怒气却是逐渐升腾起来。

本以为陆夫人作为一个名流，应该是有自己的矜持和分寸在里面，却没想到人抓狂起来，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李妈惊愕地看着陆夫人，不可置信道：“夫人，你……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难道不是？这些年你一直巴结着琛晟是为了什么难道我会不知道？”

李妈的表情里夹杂着委屈、难过和心痛，她略微年老的脸上此时已经沧桑遍布，她微弱的声音对着陆夫人道：“不是的夫人，你误会我了……”

然而还没有说完就被陆夫人那道尖锐的声音打断，她瞪了李妈一眼：“闭嘴，别在我面前装委屈，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有眼睛会自己看，不用你委屈兮兮地在这里跟我说。”

方牧恩看着陆夫人的失控，却是觉得很好笑，她看了一眼李妈的模样，顿时心疼，怒气顷刻之间便从脚底窜到头发末梢，从喉咙里喷出来：“陆夫人，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吧？”这几天一直都是李妈在照顾她，就算陆夫人诋毁她不要紧，但是李妈是现在除了陆琛晟对她最好的人。

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己身边的人受伤害，她冷眼看着陆夫人，一双眸子里面看不出波澜，却能让人感到十足的威慑力：“李妈在陆家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年，您就是这样像她的？”

陆夫人听着方牧恩的话，确实掩着唇呵呵地笑了起来：“暮小姐，我看是你太天真了吧？不过也是，你还小，有些事不懂。”她明显并不像同方牧恩讨论这个问题，话锋一转，“不过我今天也不是和你讨论这件事的。”

“那陆夫人应该道了歉，再跟我讨论一下您接下来要讨论的事情吧？”方牧恩淡漠地看着陆夫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让我跟一个下人道歉？”陆夫人好笑地望着方牧恩，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般看着她，“暮小姐是想多了吧？还是说琛晟给你的保护让你能这么命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