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说话,便林姐、林姐的喊着,追林回雪去了,唐琳琳跟着临阵脱逃,跑到了前面,就剩下我们三人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
我觉得浑身发毛,气氛尴尬的要命,要知道周玄业是个长袖善舞的人,当然,我说的是以前的周玄业,但现在这个好歹也是模仿出经验来呢,他要想化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还是很容易的,偏偏这丫一声不吭,慢悠悠的走。
谭刃最后瞄了我一眼,道:“林回雪让你们来的?”
我道:“是。”
他道:“听说你茶楼生意不错。”
“还行。”
谭刃道:“有打折卡吗?”
我噎了一下,道:“其实茶这东西是暴利,成本不高,你来的话,可以直接给你打三折。”
谭刃闻言露出一副见鬼的模样,道:“半年不见,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说完摇了摇头,一脸我又欠了他五百万的样子走了。我觉得有些懵,难道我说错话了?
这时,周玄业慢悠悠的开口,道:“师兄的意思是说,他想免费喝茶,你应该说不收钱。”
“周哥,琳琳说了,做生意一定要明算账,亲朋好友,最多打折,不能白吃白喝,否则会做不下去的。而且真正的亲戚朋友不会总想着占便宜的,老想着打折免费的,那是白条。”
周玄业难得有不懂的时候,他疑惑道:“白条?”
我道:“大概的意思就是人品不好。”
周玄业呛了一下,道:“唐琳琳把你教精了,这以后真是一点儿便宜都占不到了。”
话说到这儿,之前的尴尬也没了,于是我道:“凡事总有例外嘛,那啥,你和老板来,一折。”
周玄业哈哈笑了一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走吧。对了,你就没有别的话想问我。”
我心里打了个突,立刻道:“没有。”
周玄业道:“一点都不想问?”
我道:“没有什么好问的,知道的越多,陷得越深。电影里,那些知道的多的人,最后都死了。”
周玄业又是一笑,道:“你果然是越来越精了。”说着,指了指高坡上那个年轻人,道:“他叫唐毅,干活没你勤快,偷奸耍滑什么都会,话唠,吵得不行,唯一的优点就是蠢。”
我了然,道:“周哥,你当初招我,不会就是觉得我比较蠢吧?”
周玄业似真似假的说道:“是啊,你现在聪明了,所以我就把你赶走了。”
我摸了摸鼻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当时真的不想离开事务所,便如同周玄业所说,我完全是被这丫逼走的。不过,消停了半年,周玄业不管想做什么,应该都不会再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吧?
第544章 换个目标
须臾,山腰到了,林回雪早已经铺好了野餐垫,把东西摆了出来。这地方阳光温暖,人烟稀少,微风徐徐,空气中散发着植物和树木的清香味儿,让人神清气爽。
就如同周玄业呢所说,姓唐的那小子真的很聒噪,大学刚毕业,22岁,家境殷实,正是胸中一股豪气,觉得自己很牛逼的时候,所以大学一毕业,就来深圳特区,野心慢慢,决定要靠着自己的力量出人头地,不当啃老族。
我看着朝气蓬勃的唐毅,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老了,一边的唐琳琳都感慨道:“年轻真好啊,未来有无数的可能。”
谭刃盘腿坐着,手里拿着平板在看股票,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唐毅一把将他的平板从手里抽出来,道:“谭哥,你别这么无趣嘛,你炒股又没有赚过钱,咱们来玩游戏吧。”
谭刃道:“还给我。”
唐毅道:“不给。”
谭刃道:“扣工资。”
唐毅耸了耸肩:“真没劲,无所谓,扣呗,反正每个月我爸妈会给我打钱。”
谭刃道:“你不是说不啃老吗?”
唐毅噎了一下,道:“我要是不接受,我爸妈以为我在外面吃了苦,他们会伤心的,那样多不孝顺啊。”
谭刃无奈,便没再要平板,反问玩什么。唐琳琳摇了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耳语道:“这小子,人生赢家啊,啧,羡慕吧,瞧瞧人家,人家一点儿都不怕扣工资,看在老虎嘴上撸须,再看看你……谭刃一张嘴,你都能吓跪了。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我有些郁闷,心说我和这姓唐的确实不能比,他不在乎扣不扣工资,敢到处拔毛,他没吃没喝了有父母啊,我有什么呀,我他妈没工资就啥都没了,我敢拔老虎毛吗。
现在不都流行一句话吗,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我没孩子,但我知道,自己早他妈在起跑线上输了一大截了。
我有些郁闷,道:“我不会摄影。”
唐琳琳道:“那玩意儿很烧钱的,高大上的人玩的,你不会很正常。”
我道:“我也没上过大学。”
唐琳琳道:“没事儿,我上过,没什么意思;每个人的经历都不一样嘛,你看,你还去超市搬过大米,我也没搬过大米啊。”
我忍不住笑了,道:“你安慰人的技术真不怎么样。”
唐琳琳嘿嘿笑了两声,道:“人要自我安慰嘛,世界上那么多人的出生都不同,有些人穷,有些人富,有些人健康,有些人残疾,有些人受高等教育,比如傅楠,有些人大字儿不识一个,有些人活的无忧无虑,快快乐乐,比如姓唐的那小子,还有些人步步艰辛,努力生活,比如你。说起来,这话可都是你以前教我的,现在怎么自己反而想不开了?”
被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矫情,便道:“我只是觉得可惜,如果没有那些事情,咱们四个还是朋友,还是兄弟。其实,我没有多少朋友,我很珍惜你们,我以为兄弟是能当一辈子的,可是才两年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唐琳琳道:“也是。”
这时,唐毅跳了过来,道:“你俩在这儿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对了对了,苏哥,我问你个事呗。”
我看了他一眼,这小子神秘兮兮的蹲到了我旁边,我问他什么事,他道:“我在那儿上了半年班了,总觉得有些奇怪。”
我问他哪里奇怪,他小声道:“周哥和谭哥,经常会无缘无故消失很长一段时间,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伤。而且……我总是觉得,那个东南角的房间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