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回得有礼而迅速:“秋天京城风沙大,欢迎大人来燕州作客呀,好酒好肉招待着。”
“……”
礼尚往来了几回,燕王没再回信,命人把来往信函打包,连同自己亲笔书函起寄送到了京城养心殿内。书函言辞恳切地向岑睿言明“陛下啊,臣只能帮您到这儿了,后面该杀该剐该囚禁,您看着办吧。”
燕王府幕僚兼表亲谢容不解:“王爷,这是向陛下示好么?”
“和当今圣上嫌隙由来以往,这些人这个时候递消息来,往好处想是陛下真出了事想要投靠于;往坏里想,也有可能是某人试探。”燕王笑着叹气:“与其留着它们日后给傅诤当把柄抓,不如卖他个人情,让他看看在他手段之下也不是那么风清云朗。况且,有意送去京中为官,这个面子还是要他给。”
谢容初初得知这个消息,不免惊:“殿下是要去……”
燕王比了个禁言手势,看向南方:“什么都不用做,不用说,只须要用双眼睛看着就好。。”
京中刑部大牢,魏老公撑着拐杖去牢里看望亲亲孙儿,隔着木栏泪汪汪:“烟儿啊……”
魏长烟叼着根狗尾巴草,恨不得全身骨头都黏在墙上,沾着血污桃花眼个大个小,甚不耐烦道:“老爷子,不是早和说了么?不要每次喊小爷都喊得肉麻兮兮。”
魏老迅速地朝两边看看,扶着木头,挤进半边脸道:“刑部尚书这个小儿,定是得了徐家小子指示。瞧瞧,把家孙儿俏脸打成什么样?这以后找不到媳妇儿该怎么办哟!”
魏长烟“嘁”了声:“这两下子算什么,小爷当初连心窝子刀都受得住。”
魏老还是有些心疼,念叨着道:“打成这样,过两日出去得叫陛下赏个漂亮孙媳妇才是,欠了们老魏家这么大个人情。”
“快出去了?”魏长烟眸现精光。
魏老爷子点了点头,却是长叹了口气。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有张掖精心调理,和来喜丝不苟伺候,岑睿身子时好时坏,并无太大起色。
拖了两日,傅诤拐入养心殿后苑:“陛下,该上朝了。”
岑睿抱着美人靠,沐浴在久违日光下,心神游散:“嗯?”
“再不归朝,群臣无人统领,恐生异心。”
岑睿充耳不闻。
“陛下若是为那日事与臣置气,那臣请罪认罚。”傅诤肃容,作势撩起前摆,跪下。
余光瞥到,岑睿怔,急急侧过脸:“朕什么也没……”
傅诤好端端地站在那:“那臣现在便安排陛下明日归朝事宜。”
“……”岑睿把美人靠狠狠砸在地上。
撑病上朝是件很痛苦事,当岑睿看见底下五颜六色脸庞,又觉得这辛苦值了。谁让恭朝臣们素来不惜代价地给闹皇帝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