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完了,你说吧。”
蒋枝弈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她拖延症犯了,“限你明天晚上七点前交过来。”
“好嘛……”
她不得不爬起来到客厅去找笔记本,看来出门前下意识将电脑带上还是有用的。然后一边痛苦地遣词造句,一边忍受腹中饥饿等待外卖,底下还有些肿疼,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是世上最痛苦的人。
又过了半小时,外卖终于来了。保存好她就出去拿,本以为让外卖员放门口之后人家就走了,没想到从猫眼看了好一会儿,那人还是站在门口。
舒灯语一边担忧是变态,一边又饿得胃疼,忧郁得要命。
……嗯?
门外的人稍微抬起头来,她发觉这脸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是谁。转身靠在门上想了又想,终于从高中的记忆包里翻出了类似的脸。
是低她一届的学弟。高中时舒灯语正值精力充沛的年纪,被她当时上大学的哥忽悠进学生会打杂,美名其曰叫锻炼,于是她就这样不知不觉在高二莫名其妙混成了副会。
同一年有新人加入,分到她麾下的正是这位名叫徐凉溪的学弟。当年她和他关系还挺不错,不管上大学后就淡了,这两年甚至连群发祝福都没有。
但到底是认识的人,尽管还不能放心,她随手拿出一本重量不菲的书藏在身后,终于打算开门。
“你来干嘛?”
“……学姐?”
“你回来了?”
叁人不在同一频道地同时开口。
曾闻许还在楼梯上,面色不善地看着徐凉溪,口气充满不耐烦。后者则一脸吃惊地盯着开门的舒灯语,完全想不到她会出现在这里。舒灯语想和他打招呼,然而瞥见曾闻许后大脑反应更快地先和他搭话。
一个闭环叁角在此形成,诡异的氛围升了起来。
直到叁人坐下时舒灯语才发现徐凉溪身上那衣服不是什么外卖员的衣服,只是看起来比较类似而已,问起来得到的回答是,“要说也算,不过是我们家的装备而已。”
点个外卖点到学弟家的店,多多少少有些尴尬,不过比这更让人尴尬的是旁边沉默不语却异常阴沉的曾闻许偶尔的冷笑。
这两个人有过节?
——她哪知道。
只能偶尔说两句,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解决饭菜,无视这古怪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