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2 / 2)

沈容扭头看着雪雪惊惧的眼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无事的,害怕待会儿就垂着头,站在我身后,不要说话!”

“谁害怕了,我才不怕那么个毒妇呢!”雪雪下意识地反驳。

沈容也不戳穿她:“不害怕就好,记住了,待会儿别说话,去吧,敲门。”

雪雪上前拉着门钹使劲儿敲了敲。

因为下人辞的辞,卖的卖,偌大的司马家,已经没有仆人了,只有康伯来开门。

拉开门,瞧见沈容站在门口,康伯吓了一跳,头下意识地往回看了一眼。

沈容含笑看着他说:“康伯,我来看看天哥,他的伤好了吗?”

今儿天气好,没风,太阳高高挂,很暖和,香儿就把司马冲天推了出来,在院子里晒太阳,两人腻腻歪歪,气氛正好。

可沈容来了,这可还真是难办。想到司马冲天已经说过,等他伤好之后就娶香儿这事,康伯看着眼前的沈容,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堵在门口,讪讪地笑了笑:“托你的福,已经好多了!”

沈容目光越过他,往院子里看了一眼,挑起左边眉毛:“怎么,康伯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怎么坐?香儿的脾气大着呢,若是见沈容过来,肯定得闹。康伯想,沈容自持身份,定然也不可能答应做小,而香儿,救了庄主的命,以前都不肯做小,如今更是不可能。

罢了,这个得罪人的差事就由他来做吧。

康伯抬起手背,擦了擦汗,对沈容说:“沈小姐,多谢你这些日子以来替我们家庄主所做的一切,只是,庄主承蒙香儿姑娘的大恩,无以为报,已经许诺此生只娶香儿一人,只能对沈小姐说对不起了。以后但凡您有用得着的地方,庄主和老朽,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呵呵,司马冲天还转性,变情圣了!沈容嗤笑:“这么说,我得恭喜你家庄主和香儿了,就是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康伯摸了摸鼻子:“现在府中下人都遣散了,皆是香儿姑娘贴身照顾我家庄主。庄主说为了香儿姑娘的清誉,还是尽早成亲的好。因而,将婚礼定在了明日傍晚,就请几个江湖上在京城的老朋友喝杯喜酒,一切从简!”

“这恐怕是香儿的主意吧!”沈容一句话戳破了康伯的谎言。司马冲天要是有这等觉悟,那就不会明明家里有老婆了,还四处乱勾搭姑娘了。早在神医谷他就跟香儿卿卿我我了,还谈什么闺誉。

康伯尴尬地笑了笑。

沈容也不为难他,笑道:“这样啊,那替我恭喜你家庄主和香儿,我明日再送他们一份大礼,告辞!”

送走沈容,浑身紧绷的康伯如释重负,也没留意到沈容最后一句话时,脸上怪异的表情。

一离开司马家的范围,沈容便拉下了脸,对雪雪说,待会儿回去后,将驼背赶走,就说司马冲天准备娶妻了,我跟他没了关系,不用他的人帮咱们看人。

“是!”雪雪点头,又看向沈容,“那小姐去哪儿?”

沈容说:“我去张家一趟。”

她不可能让司马冲天娶香儿,否则她的任务就失败了。看来她跟香儿的任务果然是相反的,既如此,就看鹿死谁手吧!

沈容先回了一趟琯琯三人住的宅子,取了两件东西,匆匆赶到张家,对张老太太说:“老太太,我今天清点东西的时候发现我陪嫁中的那副魏晋时期的古画是赝品。这可是我娘祖上传下来的宝贝,我娘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心疼我,就让我带着出嫁,哪知会发生这种事!我想求张大人帮个忙,还请老太太成全!”

张老太太握住她的手:“别哭,好孩子别哭,不管是谁动了手脚,换了你的嫁妆,我都让阿衡给你找回来。奉玉,去请老爷回来一趟,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张衡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就在外面响起。

张老太太赶紧按住胸口,做出一副不大舒服的模样。

张衡气息微喘地跑进来,完全无视了沈容,急切地奔到榻边,扶着张老太太,焦急地问道:“娘,你怎么样了?快去请大夫吗?”

看着他潮红带汗的脸和满眼的焦急,沈容攥紧了手,突然插嘴道:“张大人,老太太没病,是因为我的事才骗你回来的,对不起!”

“你这傻孩子……”张老太太一个劲儿地给沈容挤眉弄眼,示意她别说了,这姑娘傻不傻。

张衡扭头,对上张老太太不停在眨的眼,脸马上拉了下来,看见儿子动了怒,张老太太不敢吭声了,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我这不是怕你不回来吗?”

见张衡还是板着脸不理她,她干脆耍赖,捂住胸口,不停地喊:“哎哟,哎哟,好痛好痛……”

张衡不理她,厉声对外面的丫鬟吩咐道:“老夫人上火了,给她泡一杯黄莲水过来!”

黄莲很苦,张老太太最怕苦,抓住张衡的手,像个孩子一样打闹起来:“我没上火,我不喝了。好了,阿衡,娘下次再也不装病了,你快帮帮沈容,别让她被人欺负了!”

张衡非常孝顺,也就吓吓他娘。

“下不为例。”板着脸丢下这句话,他站了起来,对一旁的沈容道,“跟我来!”

一进书房,不等他说话,沈容就把那只小巧精致的金丝楠木盒子拿了出来,先一步堵住张衡的嘴:“张大人,这是前几日康伯交给我的,让你转交给王爷。他说有了这个,就能救司马冲天的命!”

张衡也是个精明的,接过盒子一看,顿时明白了几分。小郡主最喜牡丹花,这个盒子应该是她的。这司马冲天,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以为宁王会接受他的威胁?还以为这玩意儿是他的救命符呢?殊不知,这东西是他的送命符!

将盒子收起来,他瞥向沈容:“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不止。”沈容把画拿了出来,打开,呈现在张衡面前,“这幅魏晋时期的真迹,乃是我出嫁之时,母亲给的陪嫁。但现在这变成了一副赝品。”

康伯是个粗人,根本不懂书画,他找人仿的这幅画做得粗糙得很,稍微懂一点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张衡问沈容:“那你如何确定这幅画是你的嫁妆?”

沈容早有准备,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嫁妆清单:“这是我的嫁妆清单,我娘家还有一份!”

张衡扫了一眼,将单子还给了沈容:“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这幅赝品做得太粗糙了,京城里能仿,而且仿成这样的店铺应该很好找。我想请张大人帮我找出这个店铺。我明日要去府衙状告司马冲天一家换证,吐了我的嫁妆!”沈容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这其实并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时间紧迫,她手里又没人。想到这里,沈容就怀念现代,若是在现代,花钱请个私家侦探就能搞定,也不用求人了。

张衡轻叩着桌面,思忖几息:“好,我帮你找出这人。以后有事,让奉玉来找我,我会跟他交代,不要让我娘知道!”

沈容不好意思地说:“多谢张大人。今天是我太冒失了,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张老太太是这个画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