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是说务本坊青云酒肆失火之事?”
李元吉点点头,“酒肆被烧光了,先生的计策我无法使用,这可怎么办?”
虽然罗玉敏劝李元吉不要动青云酒肆,但以李元吉的性格,他看中的东西怎么可能放手,他便找崔文象商议,崔文象给他出了一计,以和北隋通敌为嫌疑搜查青云酒肆,在搜查过程中摆放进证据,然后以此为借口彻底抄了青云酒肆,并将它拍卖,再让手下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下来,至于于家则背上了通敌的罪名,随便李元吉怎么处置。
这个计策无疑符合李元吉的胃口,他毫不犹豫地采纳了,不料于筠却抢先烧毁了青云酒肆,让李元吉一拳打不出去了。
崔文象笑了笑道:“殿下拥有监察大权,还对付不了于家吗?酒肆虽然没有了,但计策依然可用,殿下只需如此如此......”
崔文象在李元吉耳边低语几句,李元吉连连点头,“好计,这一次我一定要于筠吃不了兜着走。”
“殿下不用着急出手,现在于筠必然有防备,过些日子待于筠松懈下来,再杀他个措手不及。”
李元吉冷笑道:“那就先便宜他几天,回头再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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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后,青云酒肆的伙计和掌柜都撤退了,很多账卷文书也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事实上,在几天前罗玉敏警告高瑾,李元吉要对酒肆下手后,高瑾便处理掉了所有和北隋有关系的往来书信和各种情报副本,伙计也开始陆续撤离,最后一天全部撤走,在酒肆外监视之人也没有发现异常。
高瑾撤退到了长安西市的笔墨文具店,由于长安情报署候正杨重澜已被调回中都,目前长安情报署暂时由高瑾负责,也正好在今天,齐王府任命的长安情报署新侯正到任了。
这个在关键时刻上任的长安情报头子不是别人,正是在洛阳刚刚结束了使命的吕平,吕平已被升为虎贲郎将,赐爵襄安县公,在军方也是高层将领了。
张铉亲自任命他为长安情报署侯正,也是因为对前任侯正不太满意,尽管杨重澜也做了不少贡献,比如和关陇贵族沟通之类,但张铉总觉得还差一点,不像吕平在洛阳直接利用了王世恽,张铉便希望吕平来长安后能尽快打开局面。
在三楼的书房内,吕平平静地听完了高瑾的汇报,他立刻敏锐地意识到这里面藏有机会,吕平已经形成了自己独到风格,他喜欢从矛盾中寻找机会,李元吉和于筠有了矛盾,那不就是和关陇贵族有了矛盾吗?
高瑾知道这位新上司原本是杜伏威的手下,贼将出身,据说颇有急智,很受齐王殿下器重,尽管对方已经升为虎贲郎将,但世家子弟出身的高瑾还是多多少少有点瞧不起这位新上司,他很想知道吕平怎么处理这件事。
吕平看了高瑾一眼,微微笑道:“参军不觉得这个李元吉是个无价之宝吗?”
“此话怎讲?”高瑾有点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参军应该明白我所指,李元吉成功地将屈突通调离了江夏,又成功地让朝廷百官人人自危,顺他者生,逆他者亡,简直比皇帝还牛气,那索性就利用他狠狠收拾一把关陇贵族,不是一桩好事吗?”
高瑾半信半疑,又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们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件事详详细细写一份报告送给齐王府,齐王殿下站得更高,比我们看得更远,这也是我们的职责,第二件事你把罗玉敏找来,我要好好和他谈一谈,要尽快,最好今天就能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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