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铉回头对亲兵道:“带他下去拷问,感觉有半句谎言,就割他一只耳朵,直到把他全身割干净!”
几名亲兵把小人拎了下去,这时,张铉见一旁的卢庆元面有不忍之色,便笑问道:“庆元是不是有怜惜之心了。”
“我当然能理解!”
卢庆元连忙道:“毕竟要录口供,尤其他承认自己去见杜伏威,将军若不下狠手,恐怕他不会交代。”
“不仅仅是这个原因,这种小人练过武,身手敏捷,他若做了刺客你会防不胜防,迟早死在他的手上,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杀了他。”
张铉用手掌在脖子上抹了一下,“这叫防患于未然!”
卢庆元心中一惊,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仅仅只是觉得对方可疑就直接杀掉,这也未免太心狠手毒了一点。
片刻,亲兵匆匆走进来,将手中口供呈给张铉,张铉看了看,不由冷笑一声道:“原来他叫鼠郎,倒也名副其实。”
他又继续细看,杜伏威要和齐将军联系,张铉眉头一皱问道:“这个齐将军是谁?”
“他也不知道!估计是真不知道。”
张铉又看了看口供,居然是黄氏家族的门人,历阳郡士族果然和杜伏威有勾结,他沉思片刻,对亲兵吩咐道:“给这个鼠郎包扎一下伤口,你告诉他,只要他肯当众指证黄祐,我就饶他一命。”
卢庆元更加心惊,黄祐是江淮著名世家黄氏的家主,曾经的庐江郡太守,难道张铉要对江淮世家下手了吗?
但卢庆元却不敢多言,他知道自己在军政大事上人微言轻,这件事他只能去找房玄龄商量。
这时,张铉已经走出大堂,只听他的声音从台阶上传来,“传我的命令,军队立刻集结!”
卢庆元也悄悄从侧门离去,他不能让张铉铸下大错,杀了黄祐,张铉会成为整个江淮士族的公敌,这对他的前途极为不利。
.........
隋军临时大营位于南城矿工营,这里是矿工回城休息的大营,占地很大,可以入住三万矿工,现在成了八千隋军的临时军营。
此时,八千士兵已经在军营集结,随时可以出发,张铉却在等待时间,根据鼠郎的交代,杜伏威将在三更时动手,现在才两更时分刚过。
而且张铉从历阳郡贼兵人数推断,杜伏威的军队最多也就一万人,和自己相仿,但张铉需要知道,杜伏威要联系的齐将军到底是什么人?
大帐内,张铉对几名斥候道:“你们速去通知尉迟将军,今晚杜伏威极可能会偷营,让他做好准备!”
尉迟恭率两千人在码头看守船只,张铉推断,杜伏威的目标要么是攻城,要么就是码头上的隋军。
“遵令!”几名斥候行一礼,紧急赶去通知尉迟恭了。
这时,罗士信带着一名官员匆匆赶来,在帐门口禀报,“将军,卑职带了一名知情人!”
“带来什么人?”
张铉走出大帐,只见罗士信身后跟着一名三十余岁的男子,身材魁梧,十分健壮,张铉打量他一下问道:“这位是——”
男子连忙躬身行礼,“卑职曾是历阳县仓曹参军,名叫任识途。”
张铉笑道:“我想知道杜伏威手下有没有一个齐将军?”
“有!杜伏威的斥候主将就叫齐亮,另外钟离郡那边还有一个大将叫齐守方。”
张铉想了想,钟离郡那边距离太远,应该就是指齐亮,他又问道:“任参军知道这个齐亮在哪里吗?”
任识途笑了笑问道:“将军在长江有没有遇到杜伏威的哨船?”
“我想应该遇到了。”
张铉记得一路上都有奇怪的小船在窥视自己,现在回想起来,它们应该就是杜伏威的哨船。
“杜伏威在长江上一共有百余条哨船,约两千人,这个齐亮就是这些哨船的统领。”
张铉猛然醒悟,他知道杜伏威想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