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鸢咬着他的耳朵,故意细细吹了一口气:“我想要你嘛……”
话未说完,陆离已翻身将她压在了软榻上:“母后只知向我要礼,难道便不知自己也是要打赏给晚辈的?”
苏轻鸢娇笑着将他腰间的汗巾子扯了下来:“我把自己赏给你,还不够么?”
“阿鸢,安分些……”陆离哑声低吼,紧紧地贴着她的身子。
“错了,你该叫我作‘母后’!”苏轻鸢认真地纠正道。
她的两只微凉的小手没有一刻安分,熟练地抚过陆离的腰腹,如蜻蜓点水般一沾即逃。
陆离忍无可忍,恼怒地将那两只小手攥住,绷紧了身子:“阿鸢,你学坏了!”
“都是你教的啊!”苏轻鸢贴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
陆离沉下脸来:“你听着:从此刻开始,你不许乱动,否则……”
“否则怎样?”苏轻鸢抬腿,缠住他的腰。
陆离的额头上,渐渐地有汗珠渗了出来。
他用手撑在软榻上,竭力想离苏轻鸢远一些。
偏偏苏轻鸢的身子十分柔软灵活,不论他退出多远,她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贴上来。
最后,陆离只得告饶:“阿鸢,你听我说:今晚你不可以乱动,否则后果很严重……”
“有多严重?有那晚在养居殿那样‘严重’吗?”苏轻鸢眨眨眼睛,认真地问。
陆离闭上眼睛,不敢看她。
他已经快要绷不住了。
苏轻鸢抬起头来吻着他的喉结,娇声低笑:“那样的‘严重’,我喜欢——若是更‘严重’一些,只要你高兴,我也能承受的!”
“现在不行,阿鸢……再过些日子好不好?”陆离不住讨饶,全无半分骨气。
苏轻鸢僵了片刻,如他所愿安静地躺了回去,眼角却滑下泪来:“原来你这么讨厌我!”
“我没有!阿鸢,你现在的身子承受不住,懂不懂!”陆离有些气急败坏。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受不住?”苏轻鸢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陆离避开她的目光,叹了口气,缓缓将手放到了她的下腹处,哑声道:“这里受不住!阿鸢,再等等……再等一个月,如果你好好吃饭,不生病,我就疼你,好不好?”
苏轻鸢偏过头去,闭上了眼睛。
一道泪痕从她的眼角滑过,消失在鬓边。
再等一个月?
那时这个东西差不多就有三个月了,算是真正在她肚子里生根发芽安家落户,赶不走的了!到时候她还有什么法子可想?
陆离,果然好算计!
想到那个可怕的阴谋,苏轻鸢悲从中来。
陆离紧紧地拥着她,心情复杂。
苏轻鸢断断续续地发出一两声呜咽,惹得陆离心中揪痛不已。
他低低地叹了一声,起身将苏轻鸢抱进内室,放到床中,拥着她一起躺下,放下了纱帐。
“阿鸢,”他低声叹道,“不要怪我……我忍得比你更辛苦。”
苏轻鸢忽然睁开眼睛,拼命撕扯起他的衣裳,带着哭腔吼道:“为什么要忍!我只是想要你疼我一回,怎么就那么难!你既然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羞辱我吗!你对我,到底有没有过一分一毫的真心,哪怕不是对我这个人……就算你只喜欢我的身子也好——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
“阿鸢!”陆离攥住她的手,试图阻止她发疯。
苏轻鸢又哭又笑:“我不信你没有喜欢过我……你抱着我的身子,想想从前——你搂着它的时候、吻着它的时候、享用着它的时候……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吗?”
她似乎发了狂,两条腿乱踢乱蹬,身子直往陆离的身上撞。
陆离只得死死地压住她,咬牙低吼:“你闹够了没有!我若不喜欢,此刻又何必要忍!”
“那你就不要忍啊!你忍得住就是不喜欢!你若不喜欢,我……我就去找别人!”苏轻鸢哭闹着,渐渐口不择言起来。
陆离稍稍不留神的工夫,她竟挣脱了半边身子,挣扎着要起身。
陆离立时大怒,重重地将她压了回来:“说清楚,什么叫‘去找别人’?”
苏轻鸢没有答话,却像只发狂的小兽一般“呜呜”地叫着,拼命在他的身上撕咬。
陆离的怒气莫名地消散了。
她的“痛苦”,他绝不仅仅是感同身受而已——他感受到的只会更多。
可是,他只能忍。
他问过段然,头三个月,很危险的。
何况她一向病着,身子一天弱似一天……
陆离伸手将被子扯了过来,盖在苏轻鸢的身上,然后自己侧身躺上去,压住了被角。
苏轻鸢被卷在被子里面动弹不得,气得直掉眼泪。
陆离紧紧地拥着她,不住地安抚着,却再也不许她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