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淡月向苏轻鸢看了一眼,眼泪又落了下来:“你只管逼死她吧,我打赌你迟早会后悔的!”

“该后悔的人,不是朕!”陆离的脸色恢复了阴沉。

淡月愤怒地瞪着他:“没错,最该后悔的是我家小姐自己!谁叫她当初眼瞎……”

疏星看着陆离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急得又来捂淡月的嘴:“别说了!你是要害死主子吗!”

淡月用力甩开她的手,跌在地上痛哭起来。

陆离微微眯起眼睛,沉声吩咐:“落霞,把淡月带出去——”

“陆离……”昏睡着的苏轻鸢忽然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陆离打住话头,略一迟疑,缓步走到了床边。

苏轻鸢却没有醒。

她紧紧地拧着眉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陆离,我迟早会杀了你……”

陆离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拳,阴沉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朕,拭目以待。”

第25章 她就是个灾星

朝乾殿。

陆离进殿落座,冷眼向下方扫视了一圈:“定国公、何尚书、葛侍郎、崇政使、太常寺卿……不错,该来的都来了。”

定国公第一个站了出来,躬身道:“皇上,山东一带突发蝗灾,短短数日间已是赤地千里,若不能尽快妥善处置,灾民必然生乱啊!”

陆离漫不经心地轻敲着手边的青玉纸镇,神色淡然:“朕已责成当地道府多拨兵役人夫扑捕焚烧,并令督抚查访催捕、安置灾民。户部也已着手拨发粮米赈灾,其余诸项杂事要待布政使查访之后再行安置——定国公认为还有何不妥之处吗?”

定国公正在迟疑,礼部尚书何正儒已朗声接道:“陛下思虑周全,并无不妥。只是……除害抚恤固然重要,民心安定也不得不虑。大行皇帝刚刚龙驭宾天,山东一带又闹了蝗灾,天下流言四起,难免人心不安。陛下初登大宝,‘民心’二字重逾千钧,不可轻忽!”

“何尚书的意思是,朕需要下诏罪己,为国祈福?”陆离沉声追问。

何尚书忙跪了下来,正色道:“万万不可!天下灾祸连属,百姓往往抱怨君王无德,此乃亡命之徒兴风作浪之良机。陛下若在此时下诏罪己,只怕正中奸人下怀,难保不被有心人借题发挥,煽动作乱!”

这时,葛侍郎和太常寺卿等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葛侍郎接着何尚书的话头继续道:“天降灾祸的缘由除了‘帝王失德’之外,更有可能是‘国有妖孽’!臣以为,如今只要将‘妖孽’除去,妥善赈灾,天下百姓必然同心感戴,此乃陛下立德立威、取信于民之契机,不可错失!”

陆离的脸色渐渐地阴沉下来。

他虽早已猜到了这些人的来意,此时却仍是禁不住胸中怒气翻涌。

太常寺卿叩首道:“皇上,太卜署日前重新占卜过太后娘娘的生辰八字——其命格诡谲,曲折多舛,恐大不利于国啊!”

崇政使薛厉立刻接道:“她一进宫,大行皇帝即刻便龙驭宾天,随后山东一带就闹起了蝗灾,显见得她就是个灾星,还用得着算什么八字、什么命格?此时不杀那妖孽,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够了!”陆离拿起纸镇重重地敲在了案上。

薛厉不情愿地闭上了嘴,却不肯低头。

陆离冷笑道:“命格诡谲?不利于国?既然太后命数曲折,当初大行皇帝册立皇后之前,怎不见太常寺出言阻止?”

太常寺卿缩了缩脖子,不敢答话。

他总不能明着说当时是苏将军施加了压力吧?这些年太常寺在朝中的地位渐渐式微,一直都在看别人的眼色过日子……容易吗他!

薛厉见无人接话,便跪直了身子,粗着嗓子大声问道:“大行皇帝被那妖孽蒙蔽了双眼,难道皇上也要步其后尘吗?”

此话一出,非但殿内服侍的宫人胆战心惊,就连殿门外的内侍也吓得齐齐跪了下来。

陆离站起身来,缓步走到薛厉的面前,站定。

薛厉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居然硬是直着脖子没有低头。

对峙许久,陆离发出了一声冷笑:“掌管仪典的礼部、负责天象历法的太常寺、执掌中枢机要的崇政院、还有个多年不问政事的定国公——你们这么多人凑到一块儿,就是为了逼死一个与你们的职责毫不相干的女人?你们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

“事关天下兴亡,每一个南越子民都不可能置身事外!”薛厉高高地昂着头,理直气壮。

定国公叹了口气,躬身道:“皇上秉性仁孝,必不忍加害太后,但……苍生无辜,请皇上为了南越天下,勉为其难!”

陆离回到原处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或跪或站的几人,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若是朕执意不肯呢?”

梦中说梦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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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母后不要死

苏轻鸢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陆钧诺那双红红的眼睛。

她定了定神,缓缓勾起唇角,笑了:“好端端的,怎么哭成小兔子了?”

“母后,你不要死好不好!”陆钧诺大哭着爬上床,搂住了苏轻鸢的脖子。

苏轻鸢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安抚地轻拍着他的背:“你听谁说母后要死了?”

陆钧诺在苏轻鸢的脸上蹭了蹭眼泪,哭道:“我听见红儿说,那些坏蛋又在劝皇兄杀了母后,还说母后是妖孽祸害……”

苏轻鸢微微皱起了眉头:“我竟不知芳华宫里还有那样轻嘴薄舌的奴才——红儿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