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越野车停在了逆光的黑暗里,没有露出半点爪牙。
车上的人也没有动静,似是匍匐着在等待最好的时机,一举将猎物拿下!
“要不睡一会儿?待会儿我抱你上去就行。”
解开安全带,季清让探身过去, 用手撩开她散落下来盖住了侧脸的头发。
随着这个动作,她也将视线从后视镜上挪开,媚媚地斜抛向了季清让。红唇噙笑,宁臻用指尖拂开他流连在青丝之间的手:“又想吃豆腐啊?”
季清让眯眼:“我的便宜你也占了不少,礼尚往来。”
“也对。”
宁臻回头看他,一面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一面微妙地朝他那侧挪去几分。温柔地拉住他的手,五指一根一根地与之交缠,撩得人心痒痒。
“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顾。”
说这话时,她还不忘轻咬下唇,音色难得地软糯,像个小女人一样带着暧昧轻哼。
驾驶座上的男人还来不及细想,只知道她如此反常肯定事出有因。
不过,什么原因也不重要了。
她的吻总是太过甜蜜,只短短几秒就能让他丧失理智。
季清让在长久的屏息过后喘了一大口气,睁开眼时宁臻已经推开了车门。
比起刚刚接吻时的热情缠蜷,此时的她却冷漠得有些不近人情:“这样一来,我们就两清了。”
两清?
他心头一紧,完全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两清?
她是厌倦了么,还是说………另有新欢?
比起怀疑不安,季清让心里更多的是恼怒,几乎要火冒三丈。
他没同意的事情,谁都不许擅自做主!
猛地开门下车,凭着天生的大长腿三两步跨过车头,一把将扯住宁臻的手腕,用力地压在车身上。
嘴角冷冷上挑,季清让的语气森然:“两清?我们俩还没完呢。”
相识二十年,宁臻其实很少见到他这么生气。
此时心里是有些害怕的,但她还是不肯服软,语气没有半分缓和:“我给过机会,是你没有珍惜。”
那天在医院里,宁臻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当时只要季清让说出那三个字,管它什么多少心理负担,她都可以全然卸下心防放手一博。
只此一次想飞蛾扑火,可那团火却没有燃起。
听见宁臻的回应,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季清让霎时颓了脸色,明明抱着她的肩头,所爱之人就在眼前,可他却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们两人都太………”
懦弱二字还没能出口,就被他狠狠堵住了唇。
宁臻油然生出满腔的恼火。
他就只会这样,哄不来就用强的!明明什么甜言蜜语都不吝啬,求婚的话也说了好多遍,可就是不说那三个字!
究竟在嘴硬些什么!
她气极,直接用牙齿狠咬了过去。
嘴唇被咬出了血,可季清让也只是皱了下眉头,硬是坚持多十秒后才放开了她。
宁臻翻了个小白眼,偏头去舔唇。
他也抬手,用指尖抹了下嘴上的伤口。嘴里有很重的腥味,手上也有明显的血痕。
看着那道血红,季清让自嘲一笑:“呵,你就这么厌倦我?”
宁臻原本还软软地松着腰靠在车上,听了这话,瞬间又被气得想骂人:“明明就是你………!”
“我爱你。”
他把脑袋放在她的肩上,姿态完全是示弱服软,语气也有些哽咽委屈。
“我爱你。”
“我爱你。”
连续三声告白,季清让的眼眶已经通红,额上的青筋也完全突起:“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
如果自己的将来没有她,季清让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撑下去。
父母去世时是她陪着,被送到爷爷身边后是她一直鼓励自己,甚至是后来出国进修,如果没有她,自己肯定没法熬过那几年。
与其说她是个厉害的女人,还不如说是自己离不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