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绍奇淡淡地看了施傲姗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不屑,施傲姗这样的女人,是永远不会懂爱情的。
夏克站在六楼的落地窗前,高高在上地看着甲板上的情景,不禁微微叹息。他已经料到,今夜,这片海将是水火地狱,这一船的人都别想再活命了,他的克隆事业也将终结了,因为来杀他们的,是世上最可怕的男人,南宫夜,穆晟熙,他们比任何猛兽都可怕。
因为凌雪离开了邮轮,所以冷若冰、南宫夜和穆晟熙,就无法再监听到邮轮上的动静了,纷纷弃了耳机,整理好了作战用具。
冷若冰将头发用皮筋束起,眸光凌厉地望着机窗外的夜色,“夏绍奇已经知道我们要来,进入了备战状态,我们不宜明着袭击,逼急了夏绍奇怕是会狗急跳墙,对馨雅和昊泽不利,我们提前下飞机,悄悄游近邮轮,暗中袭击,先救出两个孩子再说。”
穆晟熙也皱起了眉,“飞机不能靠得太近,容易引起夏绍奇注意,但若我们远距离游过去,也太耗费体力,现在这架飞机已经飞行了十个小时,油就快耗尽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地方降落才行。”
南宫夜冷静地思考了一下,“我在南洋上也调动了南宫家的势力,现在调船过来。”
南宫夜拿出卫星电话,刚要打出去,便有来电打了进来,是南宫峻。
这几年,南宫峻一直很安静,南宫夜去司空岛救妻女时,他还主动提供过帮助,这些都缓和了南宫夜对他的感情,不过因为冷若冰在,南宫夜还是有所顾虑,他走到了飞机的另一个舱室接了电话。
南宫峻此时在船上,正看着夜色下的茫茫大海,“夜,我在海上寻找了十几天,终于找到了夏绍奇的位置。”
南宫夜倏然抬眸,“你在哪里?”
南宫峻话语里努力释放着诚意,“我在小客船上,离夏绍奇的位置五海里,我想亲自去救我的孙女,但也要听听你的意思。”
此时有一艘船作为接应站点,对南宫夜来说,实在是件高兴的事,所以他当机立断,“不,你原地不动,我的飞机需要你的船作为降落点。”
终于能让儿子接受他的帮助,南宫峻很激动,“好,夜,我马上命人接迎你。”
终究是父子,血脉相连,不论以前多么恨,而今南宫峻已是风烛残年,身体又很不好,南宫夜决定放下那些怨恨,只是他不知道冷若冰会有怎样的想法,所以再回到机舱时,他有些忐忑,“若冰,我父亲的船就在附近,我们先将飞机降落好不好?”
听到南宫峻的名字,冷若冰依然不能释怀,那些仇恨自幼就埋在她的心底,她抹不去,但此时救女心切,她也没有反对,“好。”
南宫夜松了口气,命飞行员将飞机开往南宫峻的船所在的方向。
挂了南宫夜的电话,南宫峻就激动地亲自到甲板上等候,当飞机降落在甲板上的时候,他更是激动得浑身颤抖,他已经六十几岁了,身体又很不好,瘦瘦的肢体,宽大的衣袖裤管,站在海风下形如枯槁,但又毕竟曾是一代枭雄,依然有几分英姿。
下了飞机,冷若冰双眸凌厉,虽然南宫峻已经是一副可怜模样,而且他的眸子里释放着友好和真诚,但她依然生不起怜悯之心,因为那是她的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倘若不是和南宫夜有了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还生了孩子,她还是会毫不留情地要了他的命。
所以,冷若冰站在飞机边,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南宫夜很为难,他也曾经很恨自己的父亲,倘若没有这一层血缘关系,他当初已经亲手杀了他,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处处小心翼翼讨好他的枯瘦的老人,他不忍再狠厉,毕竟他给了他生命。
南宫峻笑着上前,最先与冷若冰笑着打了招呼,“若冰,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
冷若冰冷漠地眨了下眼睛,“南宫峻,不必虚伪,不是万不得已,我们没有必要见面,也不必有什么高兴不高兴。”
南宫峻微微地叹了口气,“你心中有恨,我清楚,我也一直在忏悔,不过,现在不是谈这些事的时候,先救孩子吧?”
冷若冰冷漠地别开了眼睛,南宫夜安慰性地握了握她的手,然后看向南宫峻,“父亲,我需要轻便的皮划艇,能够悄无声息,又快速又不引人注意地划近夏绍奇的邮轮。”
南宫峻点头,“早已料到你需要这些,我都准备好了。”
南宫夜点头,看着冷若冰,“我们走吧。”
时间不容耽搁,冷若冰也没有过多计较,迅速随着南宫夜跳上了皮划艇,然后开动马达,划向夏绍奇的方向。
穆晟熙也带着人,分别乘着皮划艇,分不同的路线划向了夏绍奇的邮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