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出去一下。”唐欢忽然站起来,目光闪烁,说完不等旁人反应就冲了出去。
王宇光也突然站了起来:“那什么,我去看看她,她是不是买单去了,可不能让她一个人付了。”
王宇光追着人一路走到餐馆外面,“唐欢!你给我站住。”
前面的人憋着劲,走路带风,他低低咒骂一句,小跑上去,拦住了已经哭得满脸泪的唐欢。
“不是,你这人什么意思?大家好不容易在一块开开心心的,你非得这样吗?”王宇光气极:“是谁前几天还给我发信息,说自己纠结得不得了,对吴络,以前喜欢的心思还在,可又觉得他现在发展得不好,不知道该不该再续前缘的?你本来心思也不单纯,现在有什么好哭的?”
唐欢抹了把泪:“可我这不是来之前都想好了要给他告白了吗?我家里本来就没什么钱,我现实一点考虑未来有错吗!不是谁都能像她那样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只凭本能,这不是欺负人吗……”
“你现在已经晚了!反正你也嫌人穷,就把心里这一关迈过去了行不行。”王宇光苦口婆心地边劝边将人往回推:“你别垮着张脸扫大家兴了,络哥这些年不容易,照我说,有些人就是再有钱也不一定能接受一个坐过牢的穷光蛋,我就觉得那小美女人不错。”
吴络和赵梁杰对坐着,牢狱生活大讲堂刚起了个头就戛然而止,赵梁杰左右望望:“这几个人怎么一去就去那么久?”
他话音刚落,宋徽翊就一阵风似的跑回来了,坐好后还在小口喘气。
吴络握住她的手:“你去上厕所,为什么要跑?”
“我急着回来找你啊,”宋徽翊偷偷趴在他肩上闷闷地笑,“你果真是个祸水。”
“什么?”吴络正想问,其他两人也施施然地走回来落座。
唐欢有些豪情万丈,她往那一坐:“小宋妹妹,我们今天喝几杯怎么样?今天这么多开心的事,不醉不归。”
宋徽翊挑挑眉毛,正欲开口,就被吴络拦下:“她喝什么呀,她的份都由我包了。”
宋徽翊顺坡下驴:“对,你们喝,随便喝,我负责把你们都送回家。”
一说起这事,反倒提醒了吴络,他对着王宇光说:“你们俩订宾馆了吗?没订的话可以住我那儿。”
赵梁杰几杯酒几口菜下肚,说话有些飘忽,“那我们住了,你怎么办?”
王宇光一巴掌拍到他头上,声音大得振聋发聩:“你是不是傻!你说络哥住哪儿呢?”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一起一哄,嘈嘈杂杂地说起话来竟有种热闹得快掀翻屋顶的错觉。
“哦哦哦……原来是已经同居了!”
吴络抱住因为害羞顺势躺过来的宋徽翊的头,把她的耳朵捂着:“你们别把人吓着了。”
这场酒一直喝到餐馆打烊,热烈的气氛也毫无消退。
宋徽翊扶着吴络走出来,除了走路有些飘忽,他看着与平常无异,说话也正常,不像其余几人都开始说胡话了。
赵梁杰出去之后就绕着马路一阵疯跑,跑出几百米远后,转过来在寂静的夜里大喊:“我下个月也要来这里了!我要来大城市打拼!”
“啊……”刚才还一言不发的唐欢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她放肆地任由哭声响彻大街:“我太难过了!”
宋徽翊嘴角抽了抽:“你难过什么?”
唐欢边哭边说,泪水混杂着睫毛膏流下来,脸跟个花猫似的:“我已经快三十了!我已经一个人在这座城市飘荡十年了!”
路过的疾驰车辆路过他们时放慢速度,司机摇下车窗:“几个小瘪三大晚上的闹什么!扰民了知道吗!”
唐欢双目一睁,瞪着铜铃般的眼,冲着那边狂吼:“我扰着你了吗?我哭也碍着你了吗!”
那司机定睛一看,差点把魂也吓掉,二话不说关上车窗,猛踩油门开走了。
宋徽翊头一次感觉到一拖四的艰难无措,刚把这个吼回来,那个又爬树了,好不容易把所有人都弄回车上,她累得气喘吁吁,她看着坐在副驾驶上看起来挺正常,就是一个劲傻笑的吴络:“你可千万不能掉链子啊,我先去买几盒解酒药给你们灌下去,要是再不起来自己走我可就把你们都扔车上不管了。”
“嗯,”喝醉了的吴络看起来软绵绵的,乖乖的:“你把他们丢车上吧,我要跟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