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2 / 2)

“阿珏。”少爷的眸子扫了过来, 他的淡樱色唇角勾着,双眼迷蒙含着情、欲的望着我,“阿珏,我给你画一幅画吧。”

除夕之夜,外头已经跳跃起了如同花朵一般的焰火,火舌一般舔动着天际的黑幕。我闭上眼睛便可以想象路上是如何的繁华,游人如织。笑容映衬着满城的烟火气儿该是如何的平凡而又灿烂。

我的少爷看着我,抿着唇,修长白皙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描摹着我的容色。

我侧首对着窗边,展开一个如同往常一般和煦温柔的微笑。烛焰在灯笼罩儿里头左右摇晃着,如同进了一只躲闪的飞蛾。

“少爷。”我的微微笑,然后解开了固定云鬓的玉钗。长如瀑布般的头发从脖颈滑到腰际,在楠木椅背上勾连着。

“阿珏..”少爷似乎有些无奈,那双含着雾气的眸子看着我,手中沾了颜色的毛笔尖儿一顿,“我这得..”

“少爷,随便怎么画吧,不一定按照现在的模样。只要是少爷画的,阿珏..都喜欢。”我微微笑着,扯开了领口第一个绣着花纹的缎扣。

少爷手指一顿,闪过一种可以说是古怪的表情。他看着我露出的脖颈和纤细的锁骨,眼眸暗了暗,“那我便随便画了...”

他的手指握着笔映着烛台,美的仿佛谪仙一般,但我知道...他已经毁了,腐烂的和我没有区别。我张开双臂接纳着少爷修长瘦削的身躯,任凭他已经完成任务的笔尖沾了清水在我的身上作弄着。

“阿珏...我们永远在一起吧。”他脸上带着艳丽如同芙蓉一般的微笑,清丽的眼角眉梢上挑,笔尖划过我的胸前,在四处游弋着。

少爷不知从何处拿来一段布条,企图我的双手绑缚,却被我灵活的挣脱,“少爷。”我翻身吻住他轻轻蹙起的眉头。

“不必做这些,阿珏许诺...不论生死,阿珏都是少爷的。”

嘴唇从他的喉结一直含到乳首,甜蜜而又濡湿,听到这句话的少爷似乎有些举动,身下的反应也如实的吐露着情意,却被我灵活的玩弄着刺激着前端。

布条将我的左手和少爷的右手牢牢的捆在一处。少爷脸上带着迷离的微笑,嘴唇由于吮吸而红润的几乎要滴出雪来。

“阿珏!!”昂首露出的小少爷被粗粝的布条顶端轻轻揉搓着。这么多时间它已经习惯了我的触碰,仅仅是一点点就能让它如同雨后的新笋一般脆嫩而又可口。

溢出的蜜液濡湿了全身,我勾了勾唇,却见少爷一把控制住我的右手,将它死死的按在床榻之上。

呼吸出的热度弥漫在纱帐之内,我能看见少爷透着些许猩红的眸子,那因为汗珠而微微湿润的额前的发绺,还有脑后如同缎子一般的长发从他裸、露的背上蜷缩至我的胸前、小腹。

“阿珏。”

我揽住了他,虽然屋外响起的清脆的哔啵声清楚的提醒了我,还有这逐渐能燃烧血液的热度,我勾住少爷的身子将他牢牢的贴近自己,自己的胸口,自己的心脏。

“少爷。”

少爷的昂扬一把进入,将所有的褶皱空隙充斥的满满。摩擦、冲撞,如同火星四溅。欲、望与情、欲交织,我一声声喊着他的名字,却感觉到一颗颗的水滴落在我的胸前。

不知是汗,还是泪水,却滋润了我干涸的心底。

“少爷,阿珏心悦你。”我咬着他的肩膀,仿佛要将他的血肉全部吞吃入腹。由于疼痛,少爷加快了动作,用甜蜜的吻夺走了我所有的呼吸和理智。

一切一切都在远去。我不需要理会太多,不需要想那过去。未来。

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抓住面前的,面前的人也死死的抓住我的。

烟气弥漫入坠云端,绞紧的力道让我的少爷喘息出声,接着便如同滚滚洪流一般完全淹没了我。

与这个人一起,死我也愿意..拽着他..一起。

下地狱。

###

“周府的大火足足烧了两天,等官府来了人之后,却没找到里头的人。”一个衙役有些唏嘘的说着,“听说是被烧成了灰?”

“指不定是呢。”另一个官差模样的说着,“这火烧了两天两夜。就是除夕当晚,我在城南都看见这大火。啧啧,当时还以为是谁放了烟花点着了那边的稻草棚子。却没想到是这周府。你说是不是...若是被查出来是谁家的孩子不小心把烟花放到这儿,知府公子估计会被他上路去。”

“知府公子?!不是周府这家的妹夫么...这么凶呐。”对面衙役喝了口酒,脸上也带了些晕红,“这周府家大业大,不知怎么这几年竟然衰败成这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啧啧,这大火一烧,什么宝贝啊,都得...诶?!那是..官差大人?!”

“官差大人不是北上去追查私盐贩子了么?怎么现在...”

两人一时间缄默不语,就听见火炉里煮着的酒还发出咕嘟咕嘟的清甜声响。

......

寒风刮在脸上也不觉得疼痛。魏睿踉跄着身子企图一睁眼便发现这一切都是幻觉,一场可怕的大梦亟待着他去打破,亟待着有人告诉他他该苏醒了。

一片废墟。

上面落着一大片洁白的霜雪。

仿佛是老天也在企图遮盖着这底下的肮脏与浮华,这一场春秋大梦完结在这里,不需要人去挖掘去怀念。

两只不知名的鸟儿在上面翻滚着玩耍着,用雪片儿洗涤这漂亮的翅膀上不存在的脏污。干干净净,轻轻爽爽,仿佛就是那两个人似的。

即使是死了也不忘同衾同穴,纠缠一处。

“哈哈哈!!哈哈哈!!白珏!!白珏!!”魏睿朗声大笑,身子却不由得软倒了下来,让这冰冷的干净的雪层包裹住自己的掌心和膝盖。

风吹着,似乎吹来一片儿被火苗残破过的画,巴掌大小额画片儿上带着一个女子最纯净最美好的笑容,卷着、闹腾着。

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