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芊芊又敲了一下:“你在怪我?”
碧珠翻了个身,背对着大门。
楚芊芊眨了眨眼,道:“知道了真相还是想跟他在一起,是吗?”
碧珠鼻子一酸,涩痛的眼角又落下泪来:“是!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我不在乎他喜不喜欢我!我只要我喜欢他就够了!这天底下,哪对夫妻不是这样过的?老爷爱夫人吗?夫人不知道吗?可你拆散他们俩试试,夫人会愿意吗?”
说着,整个人蜷成了一团,“我尽心尽力地伺候了你五年!举手之劳,救姚汐的命,治太爷的腿,对你来说都只是举手之劳!你为什么连一个小小的忙都不肯帮?”
楚芊芊走了。
下午,碧珠也走了,却是,走出庄子了。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整个道路都被堵住了。
车夫挥着鞭子打了个哆嗦,需着被风雪吹得几乎睁不开的眼睛道:“姑娘,大雪封山啦,走不了啦!”
“啊?走不了?”丹橘看了看两箩筐食材,急得直跺脚,“可是我家小姐还等着我呢!能不能再往前走走啊?”
风雪太大,将说话声都掩了一半。
车夫不得不扯着嗓门道:“你自己下来看嘛!都堵死了!”
丹橘掀开帘子,一股狂风挟裹着飘雪,兜头兜脸朝她扑来,雪花落进衣领,冰得她汗毛直竖!
“还有……别的路吗?”她颤声问。
车夫大神道:“没啦,姑娘!这是最好走的路啦,这个都堵死了,别的也都过不去啦!你还是回京找个客栈住下,等雪停了再说吧!”
丹橘归心似箭,可走不了怎么办?
丹橘算了算庄子里的食材,蔬菜与瓜果只能吃个三五天,腊肉干菜却还剩不少,耽搁一日,大小姐和碧珠应该不会饿肚子。
她放下帘子:“那行,回城吧。”
“回不了了!堵死了!”
道路另一头,一名骑着骏马的壮汉指着前方被堵得连缝隙都没有的峡谷,说。
为首的黑袍男子皱了皱冷峻的眉,他怀中,抱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老五伤得太重,再不找大夫,就撑不住了。”
那壮汉四下看了看,摇手一指,道:“大哥你看!那有个庄子,咱们先去住一晚,给老五喝点热汤,先撑过今晚再说!”
一行五人,策马朝庄子里奔了过去。
楚芊芊正在房里练字,突闻马蹄声,长睫一颤,放下了笔。
“有人吗?有没有人啦?”壮汉跳下马,卯足劲儿吆喝,“没人我们随便住啦!”
声音迫近,脚步临近。
哐啷!
房门被粗鲁地踹开了!
紧接着,壮汉跨了进来。
这屋,异常温暖、异常别致,还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女子幽香。
壮汉心神一阵晃荡,眨了眨眼,就在几案前看到一名身着白衣的妙龄少女。
这少女,有着一张精致得令人窒息的脸庞。
那肤色,润白得几乎透明一般,那嘴唇,嫣红得似揉碎了十里樱花一样。
随着他的闯入,那少女慢悠悠地抬起头来,一双美丽的眼睛也定定地朝着他看了过来。
视线交汇的一瞬,一股寒气猛地从心底窜了出来!
好没生气的眼神,死人吗?
他还想再看个明白,少女已经低下头,继续画画去了。
没有震惊,没有害怕,就那么淡淡的,仿佛来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一般。
壮汉蹙眉,眼珠子转了转,迈步,回到了外院。
“大哥,里边没人,只有个傻子!”看见陌生男子,都不知道害怕,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黑袍男子看了看廊下晾着的衣裳若有所思道:“这里不止一个人居住,她既然是傻子,那就一定有人照顾。你们都给我警醒一点儿,别捅娄子!”
“是!”几人郑重应下。
黑袍男子抱着老五找了间宽敞的屋子,瞧里边的摆设应该是个仆妇居住的,请得起下人,这应该不是普通人家,还是小心些为妙。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你画的画真好看,送哥哥一幅怎么样?哥哥这里有糖吃。”壮汉从地上捡起一块泥巴,满脸笑容地递到了楚芊芊面前,趁着楚芊芊不注意,在楚芊芊柔软的小手上摸了一把。
这一摸,他鼻血都快喷出来了!
太嫩、太滑了!
长得漂亮就算了,连手感都这么好!
他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