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虽然青竹这么说, 可苏文还是觉得不对, 在思文苑里想了半天, 将那张纸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的确是他的笔迹,而听说生了那个病的人是从头到脚都会变, 连字迹都会不一样,那他究竟有没有生病?

被问懵了的青竹回到明辉轩里又被叶慎之叫进屋里询问苏文打开盒子时的反应。

青竹面色纠结,在叶慎之追问之下方才把苏文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一字不差的。

翌日,叶慎之在家,青竹亲自过来传话,让苏文过去上课。

怀揣着昨日残留的对叶慎之的担忧,头一次,苏文去明辉轩上课不觉得难过。

都上过好几次的课了,苏文熟门熟路的进书房,将书袋子放到她的专属书案上,转身去了正屋。

叶慎之不喜丫鬟伺候,能进屋里的丫鬟极少,是以苏文走过来竟一个都没有看到,走过正厅,进了外间,还是没见人,苏文坐到榻上,拿着茶点吃打发时间。

里间传来叶慎之的声音,“青竹,将桌子上的龙佩给我拿进来。”

苏文视线自然的落到外间里的唯一一张桌子上,上面果然有一枚玉佩,血色的,和她不离身的凤佩一个质地。

她正拿着看,里面的人又道,“快点。”

她犹豫了一下,她还没有进过叶慎之的寝室,不过进去一下也无妨吧,进去后就马上出来,顺便看一下他的寝室是什么样的。

心底的那点好奇冒出来后就塞不回去了,苏文拿着龙佩,踮着脚穿过半月形的拱门,可是里面并没有人。

屋子和她的寝室比起来简单多了,色彩比较冷淡,屋子里最显眼的也就是那张拔步床,紫檀木的,苏文走近了看才发现上面刻的是一副山水画,气势恢宏,可以看出就是雕刻这张床的人在画的造诣上也不低。

身后突然有脚步声,她吓了一跳,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她进来没有看到人了,原来是去了净室,咬着唇僵硬着转身。

看得出是刚沐浴后的男子只穿了一件浴袍子就出来了,浑身的水汽迎面而来,打在苏文的脸上,袍子是系带子的,被某人松松垮垮的系着,前襟处裂得很开,露出一大片坚实的胸膛。

苏文一下子脸就红了,像煮熟的虾子,有种手脚无处安放的感觉,结巴道,“青竹不在,我就拿进来了。”

完了将龙佩放在桌上,不敢看叶慎之冲出了里间,也不敢待在外间便去了书房,不停的用手扇风给脸降温,屋子里的人拿着微微湿润的龙佩,轻笑道,“小不点一个。”

不大会儿,叶慎之穿好了衣裳过来了,没有一点被苏文看见出浴模样的难为情,坦荡的模样几乎让苏文以为被看了的是自己。

他不提,苏文自己也不会再提起,规规矩矩的上课,也就是看书。

她到明辉轩来上课多数时间都是自己看书,不过看完之后叶慎之会根据书的内容进行提问,是以苏文半点不敢放松,连纸条的事情都给忘记了。

战战栗栗的回答了问题,苏文慢动作的收拾着书袋子准备回思文苑。

不是她想动作慢,而是几次下来,苏文已经琢磨出了一点,那就是叶慎之很不喜欢她那种迫不及待离开明辉轩的感觉。

提着书袋子向叶慎之告辞,他却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珠花,放在书案上,“说了你来明辉轩就给你东西的,收好了,下次记得戴上。”

精致美丽的珠花躺在暗红色的书案上,薄薄的花瓣还微微颤动着,看做工比昨天盒子里面的东西都要来得好,苏文拿起,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低了身子,与书案持平,苏文攀着书案狐疑问道,“表哥,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她敢肯定,府里只有她有这个殊荣,如果可以称之为殊荣的话。

叶慎之拧眉问道,“你不想要?”

苏文摇头又点头,“想要。”

叶慎之露了点愉悦之色,“那就收着吧,你是我的妹妹,总不能比别人差。”

苏文暗道,这哪里差了,比亲妹妹都好了吧。

第一次,苏文怀疑她自己是不是用力过猛,让叶慎之变成了个妹控,控的还是她这个只相处了几个月的表妹。

茫然着回了思文苑,看着手中的珠花,苏文陷入了沉思。

想了半天,苏文忽然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坐了半个时辰了,可她什么都没有想清楚。

想不清楚就不想了,苏文吐出口浊气,起身让人去了她的书房。

*

看着人离开,叶慎之阖眼,揉了揉鼻头,片刻后去了禁军衙门处,不久,演武场传来了一群人的阵阵惨叫声。

汗流浃背的发泄一通,叶慎之觉得心里舒服了不少,之前那种怪异的感觉散去,他在衙门这儿又洗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准备回国公府。

路过卖糕点的店,叶慎之停下,犹豫了会还是下了马进去买了些某人喜欢吃的点心。

“姐夫?”,边柔路过店子看见踩枫,惊喜下车,一进里面就看到了柜台前的男人,只是一个背影,她也知道是谁。

叶慎之回头,见是边柔,点了点头后就不再理她,继续看着店小二手中正在打包的点心。

看着人没有停顿的回了头,边柔脸色暗了暗,不过立刻扬起笑脸,走到柜台边,“姐夫是给荣馨买的吗?我也好久没看到荣馨,也不知道她怎么样?……”

旁边的人一直叽叽喳喳的,叶慎之的眉头越皱越紧,有点后悔他亲自进来了。

接过店小二递过来的点心,付过了钱,叶慎之转身离开。

边柔的笑脸僵住,看人跨出了店门,心中一急便追了出去,拦在叶慎之面前,看他的脸色更冷了,注意有有过路人好奇的看着他们,边柔才退后一步,留出距离来。

她含着唇质问道,“姐夫怎么不理柔儿,莫不是有人在姐夫面前说了柔儿的坏话”

时间久了,边柔都忘记即便是在两年前,他们碰见次数最多的那段期间,叶慎之也没有对她不假辞色过。

叶慎之冷冷的看向边柔,边柔身子一颤,低头泫然欲泣般的可怜样子,她的丫鬟也追出来了,扶着边柔,可怜的望着叶慎之。

边家二房后辈真是除了边童,其余人都在败边家的名声,叶慎之道,“边小姐,虽然你的姐姐嫁到了叶家,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声姐夫以后就不要叫了。你也长大了,以后还是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拦着我,对我的名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