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1 / 2)

“辛苦了。”

江鸽子有些欣慰的点点头,他看着面前年轻的面庞,打量小半天之后才眨眨眼调侃到:“他们告诉我,你在跟十三号院老高家的高美相亲?你如今可是爵士了,真的没关系么?别怪我没提醒你,你那老丈人可是个财迷,小心家底儿掏干了你的,到时候你可别回来哭呢!”

室内一阵忍耐的嗤笑声高高低低的传出。

年轻人闻言,面色顿时涨红起来,他狠狠的瞪了毛尖先生一眼后低头解释到:“抠不完的先生,高……高美挺好的,教……教头我还有些事儿呢。”

江鸽子忍笑从身前的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递给这位,他语气很温和的说:“去山庄那边修养一段时间吧,再给你放个长假,好好的跟家的高美……我说,高美可比你大三岁吧!真的没关系?”

章仲一认真的跟江鸽子解释:“是,没关系的教头,属下认为与老三巷联姻是北燕最好的晋升渠道了!只有这群傻子才会流连南街找艳遇。”

他说完,对着空气扬威般的哼了一声,接过钥匙将它挂在手指上转动着,身姿轻松还有些孩子气的小跑着离开了这间屋子。

等到他离开,屋子里立时就哄堂大笑起来,江鸽子侧头对毛尖说到:“像个毛头小子,总是长不大的样儿!”

毛尖也在笑,笑完他摇头叹息到:“也就在您面前这样儿,其实,按照正常道路,他们后年才能进入部队历练,可惜了,曾经的一代天骄~中州最优秀的军事高校在校生,从倒霉的被筛选成为幼芽那天起,也就没法天真了,一路跌底再一路攀升,谁还能做孩子啊……人家都想到您家门口联姻了,您还把他们当成孩子……”

他这话还没说完,江鸽子随手就给了他后背一巴掌道:“瞎说什么大实话!”

屋子里又传来几声轻笑,很快又各自进入了工作状态。

在近军当中,有不少军官想跟老三巷的姑娘约会,可是门徒与老三巷联姻,这还是第一例。

江鸽子用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好半天之后他才豁然一笑,算是想通了这件事。

联姻挺好的,中州他们到底也回不去了,现在不找,以后大概就只能跟甲咼人联姻了。

你永远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卑鄙,当你察觉到它是卑鄙的那一刻开始,其实你已经成为其中的一员了。

有一天一大早起床,江鸽子忽然醒悟,原来我竟然已经是一个国家的间谍头子了?而事实上,我就只是个普通的地球庶民,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这个问题还真无解,就像你了解生命轨道的每一步骤,可最后的那个结果,大多会与理想背道而驰,向往光明却偏偏只能从阴暗的地下室开始。

自己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布种全世界么?

如连燕子开发了新的巫术体系,提升了体质与智慧的幼芽们,也靠着超乎寻常的血脉自然发育,延伸出了无数的具有个人特点的植物能力。

他们靠着植物可以随意侵入破坏,影响迷惑,暗杀于无形之中,也能靠着本身的能力消除沙化,解决污染,净化水源,直面魔魇被全世界喜欢。

这世上有点绿色的地方,就是北燕近军能支配的绝对领域。

他们催发出来的植物,经历异变之后,那些卖出去的花卉就是植物监视器。就连中州那个老女人卧房里,他们都送去了一定的“孝敬”。

那是五盆相当美丽,夜里还会发光的夜来香。

花卉送去没多久,连江鸽子在内的关键二十一人,便知道了一个惊天秘密,那位老女人春心荡漾,她每个星期都要跟商盟党的一位三十多岁的英俊小党魁约会,并且这位并非女皇的唯一情人。

在她无数情人的队伍当中,她甚至跟自己的女婿还有着令人难以启齿的关系。

人性道德的底线已经彻底在江鸽子这个小庶民面前打开了真面目,令他心灵里灌满了沙。

那个老女人连自己的儿子都坑,然而她却舍得送这位小党魁,价值几千万贯的能源原始股票,将情人女婿花大价格推送到国防部关键部门……

她的每个行为都充分契合了亡国之君的一切卖相。

所以江鸽子支持俞东池的决定,将吉祥物放到最正确的位置,这个伟大的帝国才能健康成长。

从去年世界各国的财政报告能够看出来,九州进出口税率上涨是百分之零点二不到,而现在发展迅猛的国家可以达到百分之零点九。

九州这片土地上有一百多个政党,而在盖尔这颗星球上,被承认的就有五千多个政党,还有七十多个政教合一国家。

世界复杂的你无法想象。

别说挽救一千五百年后的人类世界,现在九州国内任意一股旧系力量,对刚刚发展起来的北燕都具有威胁性。

所以,天凉了,为啥俞东池那个家伙却依旧憋着,不出王破这样的大招?

现在大家都忙成这个鸟样子,甚至关秋安那家伙自从掌管外交部开始,便乘坐着飞艇,全世界拜访建交,捎带给近军揽各种各样的污水净化工程,挽救被工业逐渐毁灭的都市。

周松淳说他能在一八九五年回归就不错了。

对了,北燕这个奇怪的国家,由于人口稀少及人才问题,目前没有一家大使馆在国外建立,只有他开遍全世界的花卉公司。

那些花儿被放出去,各种信息被江鸽子这群人以一种正常人类完全想象不到的方式汇总,最后送至北燕正在修建的未央宫当中,任那位穷酸的皇帝陛下使用。

北燕在国际上,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人才的奇葩国家。这个国家的国民一点儿都不贫穷,穷的只是他们的皇帝陛下一人而已。

不过从北燕立国那天起,他的霉运就在逐渐好转,曾卡在李爱脖子上的那些所谓的财务黑手已经悄然退却,处处被人掣肘的情况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虽然北燕陛下前私人银行的款子依旧没有落到他手里,可现在的情况就是不是银行不想给,他们疯了一般的在找寻门路,期盼能够与北燕皇帝当面交涉,然而李爱躲在葫芦口之后,从立国开始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从高楼坠地的砖头会砸向谁的脑袋瓜子。

曾颁布账户禁令的前在野党,今年三月已经下台,现在野党拒绝为这份禁令负责,所以,最后就可怜了十多家老牌的银行机构在无限为政治背锅。

向全世界散监视器的工作室枯燥的,江鸽子一直工作到最后的游客从酒吧出来,他才站起来慢慢伸出一个懒腰,随手拍拍毛尖先生的肩膀问到:“今天就结束吧!今晚谁值班?”

毛尖先生还未来得及回答,他们背后便传来一个久违的熟悉声音道:“我来吧。”

江鸽子迅速回头,却看到早就坐在室内入口阴影处,已经不知道到达多久的北燕皇帝陛下,恩……是喊他死鱼呢,还是小爱呢?

毛尖先生他们也是一惊,接着纷纷站起,刚想要施礼,却被俞东池笑眯眯的阻止了,他走到门徒面前,挨个与他们亲切握手,最后还从口袋里摸出几个爱国勋章,很是随意的就挂在这几位胸前。

一边挂,这位皇帝陛下还自我奚落一般的说到:“就这么凑合一下吧,我国还没有一个可供授勋的大礼堂呢!”

江鸽子沉默的打量着,分开仿若只是在昨日,这位没有年轻也没有老化,虽然他有着跟那位一模一样的面孔,面孔上却多了人类该有的气息,眼神比从前更加深邃,身姿消瘦却更加挺拔深沉,如今已经慢慢有了高山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