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尧光言出必行,第二天就消失在了繁思大楼里,没了人打扰,忙碌又枯燥的工作时间很快度过,不是贺鱼渊提前一晚提醒的话,青栩险些错过了要陪着他赴宴的时间。
宋家租借了一天艺术展览馆,邀请了各行各业的知名人士,尤其是建筑艺术圈的名家们,为这位在国外生活了二十年的独子接风洗尘的同时,也为他后续在国内的发展铺平了道路。
宋瓷的建筑和艺术作品陈列了叁个展厅,入口大厅中央是他学生时代的建筑模型作品,左右两面墙前的玻璃展柜里摆放着他参加的各种建筑、摄影、绘画大赛的奖杯,青栩粗略扫了一眼,着实有些佩服。有些aia的大奖门槛奇高,算是大学生中的pritzker奖,和一些镀金的海归不同,这个人是实打实的天才学霸。
她对着那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模型看的啧啧称奇,身边贺鱼渊等不下去,凉凉开口:“你能看得懂吗?”
“学术都是互通的,艺术更不需要门槛,只看天赋,我就是那个有极高欣赏天赋的人,而你是只口嚼牡丹不解趣的牛。”青栩洋洋自得的挖苦他。
贺鱼渊今天不想和她斗嘴,叹口气指了指正门:“你看那边。”
一排迎宾员虎视眈眈的瞪着两个人,露出想用眼神杀人的气势。
“唔,”青栩被这眼神吓了一跳,“我没用手碰过呀,干嘛防贼似的盯着我们哪。”
贺鱼渊扶额,他们这么看着两个人的理由确实离谱,连他也觉得有些好笑:“不是因为这个,喏,正好这个刚签完名的人我不认识,你看着他,一会儿就知道原因了。”
青栩好奇的看过去,她今天找了化妆师打理了下妆容,蓝色晚礼服精致高贵,修身的长裙几笔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只是站在那里,就颇有几分艳光四射的味道,而贺鱼渊也同样仪表堂堂,两个人男帅女靓,停在大厅中央实在瞩目,不经意间就抢了大风头,认识贺鱼渊的还好说,不认识的总是指着他夸两句,然后旁敲侧击问这是不是宋瓷,宋家迎客的几个管家回答的不胜其烦,已经往这边凝视了好几次了,再站几分钟,估计就要亲自把他们请进去了。
青栩看完整个过程,不厚道的笑了:“这可都是你的问题。”
“好,是我的问题。那么,美丽的沉小姐,能劳驾陪我入座了吗?”贺鱼渊彬彬有礼的抬起手臂,又亲自做了个请的手势。
贺总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青栩狐疑的揽上他的胳膊,默默提醒自己要多加小心。
这有点像刚见面的那次,那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深浅,也是这样笑盈盈的给自己下套的,可现在他完全掌握了自己的信息,为什么还要戴上这样一层伪善的面具呢?
说起来,他还没有告诉她,为什么要带她过来呢。
宴会厅里有不少熟悉面孔,大家的交际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像这种性质的商业晚宴,更是经常上顿推杯换盏完,下顿又凑到一起嗑瓜子聊天。
青栩今天是以贺鱼渊女伴的身份来的,宾客名单上没写她的名字,所以何淳看见她的时候,一脸掩不住的惊喜,还往她身后仔细找了几眼:“咦,栩栩,你怎么也来啦,长宁哥有没有跟过来呀。”
遇见谁不好,偏偏这这时候遇见了她,青栩看见她就想起前几天和哥哥无疾而终也并不愉快的交谈,心虚的错开了她灼灼的视线。
“我今天是陪老板来的。”
何淳这才注意到她旁边醒目的男人:“呀,小贺总,可以啊,摇身一变成了沉大小姐的老板。”
贺鱼渊矜贵冷淡的点点头,往旁边走了几步,给她们留出交流的空间。
看来他今天就是这幅样子了,谁的调侃都一视同仁的不接啊,青栩搓了搓手指,心下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