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曲菱揉揉眼睛,想要爬起来的时候,又被秦承颐拉到怀里。
“再陪躺一会儿。”秦承颐紧紧抱住曲菱,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头发。
“好了,不准再撒娇,我真的要起来了。”曲菱无奈的笑笑。
她从床上爬起来,轻轻拢着头发,“道长们应该等我很久了,再让他们等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曲菱说着,俯身亲了亲秦承颐的额头:“你再睡会儿,睡醒了咱们就出去吃晚饭。”
她说完就转身出了病房。
秦承颐捂住曲菱亲过的地方,嘴角轻轻弯起。
三天前一起去抓佛子的道长中也有受了伤的,他们的病房都被安排在一片区域,曲菱问了路过的护士,走到病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胡子已经花白了的老道,他没穿道门服饰,只穿着普通的衣服,却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求真子看着站在外面笑盈盈的曲菱,揉了揉眼睛,突然朝房间里大叫:“师姐醒了,师姐来了!”
这句话像是给滚烫的油锅里滴下了一滴水,一瞬间气氛就噼里啪啦的沸腾了起来。
七八个道长纷纷站了起来,朝门口走了几步,一起朝曲菱拱手:“师姐(师叔)好。”
曲菱看着或是发须皆白,或是正在中年的道长纷纷称自己师姐或是师叔,心里又涌起了少许的不自在。她笑了笑,也拱手:“各位不必多礼,我来找道长们,是想说一说那天静室里的情况。”
濯尘子忙让了一步:“那师姐快进来详细的说。”
曲菱刚走到沙发上坐下,一杯温水放就到了自己旁边。
净澜子一脸笑容:“师姐,喝水。”
曲菱给面子的喝了一口水。
“我看师姐面色很好,想必师姐的身体应该没有大碍了吧?”道家也会观人气色,净澜子仔细看了曲菱的气色后,松了口气。
“我好多了,这三天真的是让各位道长为我担心了。”曲菱真诚的向几人道谢。
“这没什么,师姐也是因为和歹人斗法受伤的。我们一群老家伙,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静室里斗法,而无法帮你一把,说起来还真是惭愧。”求真子叹了口气。
在场的道长闻言,面上都隐隐有些羞愧。
曲菱宽慰一笑:“大家都想太多了,如果你们不帮我挡住外面那些傀儡,说不定我现在就不能坐在这里,和大家说话了。”
“说了这么多,却还不知道各位道长怎么称呼。”曲菱笑着看向濯尘子,“濯尘,你能给我引荐一下吗?”
濯尘子一一给曲菱介绍:“这是全真掌门,俗姓姓何,道号求真子。”
求真子笑呵呵的看着曲菱:“师姐,敢问曲师伯现在还好吗?”
“爷爷还好,身体很硬朗。”曲菱想起曲华,笑意深了一些。
“这是茅山的掌门,俗姓马,道号净澜子……”
一一介绍完后,曲菱才说起了那天的在静室里的见闻。
“自从我进了那座小院,就发现他们所有人都很尊敬那个佛子,而且他们似乎从属于一个宗教,教义就是替神佛惩罚世人。”
曲菱心里闪过一丝嘲讽:“我猜测他们最高的阶层就是那个佛子,只是可惜最后被他逃走了。那个所谓的佛子,不知道诸位道长有人了解吗?”
濯尘子摇摇头:“不瞒师姐,我们之前不知道有佛子这么个人,所以关于他的一切都不是很清楚。”
两眼一抹黑,这可有些难办了。
曲菱想了想,“濯尘在部门里,有认识人物肖想画得准确的人吗?”
濯尘子眼前一亮:“说起这个,其实紫薇派掌门梓虚就画得不错,不如让他来试试?”
“可以。”曲菱话音一落,坐在她左边的中年男子就站了起来,“师姐,我就是梓虚。”
曲菱点点头,“那我来说佛子的特征,你来把他的样子画出来。”
梓虚准备好了纸笔,曲菱就回想佛子的容貌。
“他长得很年轻,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他皮肤很白,双眼皮,眉色不算很浓,而且他嘴唇微薄,容貌特征是眉间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
曲菱细细回想,接着说,“对了,他脖子侧边好像有一颗痣。”
梓虚画着画着,拿笔的手肉眼可见的颤抖了起来。
虽然是冬天,房间有空调,气温不算冷也不算热,但他额角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这情况似乎不太对。
濯尘皱眉:“梓虚,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曲菱走到茶几边,拿起画纸仔细观看。
一身僧袍的男人,眉心一点红痣,面容无悲无喜。梓虚子的画技果然很高深,把人画得很像。
梓虚想要拿起水杯喝水,却一个不甚把玻璃杯里的温水泼了一地。
曲菱把画像递给众人传看,侧眼对着明显知道些什么的梓虚问:“道长知道他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