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就这么办。皇上你听见了吧?这事儿您多费心。”
“知道了。”
谭锋答应一声,回头看着她:“你赶紧回屋里歇着吧,劳了这两日的神,别动了胎气。”
宁溪月嘴角抽了抽,小声咕哝道:“动胎气怕什么?你那个宝贝儿子,唔!也可能是宝贝闺女,反正每天都在动,我去!又踢了我一脚。混小子,我是你娘啊,你到底知不知道?”
素云在旁边忍不住笑道:“哪里会知道?他如今可还没出娘胎呢。”
宁溪月白了她一眼,忍不住冷哼道:“现在就护着他,将来还了得?”
说完叹了口气,喃喃道:“苍天啊!我已经预感到将来的教育之路有多么艰难了。”
*******************
“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赐皇贵妃鸩酒。魏国公带着家人跪在宫门外痛哭求情,听说引了不少人围观。”
“呵呵!他们这是死到临头,也要恶心恶心皇上呢。”
皇后慢慢拨着茶碗盖儿,听了芙蓉的禀报,便冷笑一声,接着放下茶碗,淡淡道:“何必呢?皇贵妃已经是救不回来了,魏国公府,皇上也早就露出了收拾他们的意图。在这时候,不说诚恳忏悔认错,为自己留一条活路,还要逞强争这一口气,真是不明智,也难怪先前他们会做出那么多错事,到底为皇上所不容。”
芙蓉叹息道:“是啊!不过……皇贵妃被赐死,对于魏国公府来说,这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他们想要垂死挣扎一下,倒也正常。”
“你说得也是。”
皇后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芙蓉看着她,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正犹豫间,就听皇后沉声道:“想说什么你就尽管说,和我还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奴婢心里当真为难。皇后娘娘,萱妃如今的势力越来越大,为了她,三日之内,皇上连着赐死两位妃子,其中一位甚至是皇贵妃。虽说是她们害人在先,可这也太无情了,而且更是直接助长了萱妃的气焰,奴婢想说,咱们不可不防啊。”
皇后微微一笑,淡然道:“你说的是正理,有什么可为难的?”
芙蓉叹了口气,郁闷道:“奴婢心里是这样想的,唯恐萱妃贪心不足,觊觎娘娘……娘娘的后位。可是……可是此前,又的确是舒妃和皇贵妃害人在先。舒妃也就罢了,皇贵妃身边的香云可是被杖毙了。皇贵妃也说,都是香云撺掇她害萱妃,所以,奴婢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你说这些话,也是撺掇本宫去害萱妃?”
皇后冷笑一声,淡淡道:“关香云什么事呢?皇贵妃心里不想害萱妃,香云一个奴婢,磨破嘴皮也没用。敢做不敢当,真是枉为贵妃,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说完面色又和缓下来,看着芙蓉道:“你也是,香云哪里比得上你?何必把自己放在和她一样的位置上?更何况,这些事,难道你不说,我就不想了吗?若真这么没心没肺,哪天被萱妃卖了,我大概还要帮人家数钱呢,那我岂不成了傻子?”
芙蓉这才松了口气,轻声道:“是啊。虽然这两次的事情,并非萱妃主动害人,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奴婢……奴婢就怕她会生出什么想法,对娘娘不利。”
皇后叹了口气,拿起茶杯又喝了两口茶,皱眉道:“这两次的事情,皇上做的太绝情了,他只想着震慑后宫,熄了众人对萱妃的陷害之心。却不想想,人性本贪,那萱妃再怎么纯良,经过这两件事,怕也是要生出些心思来。皇贵妃死了,她又要临盆,到时孩子出生,晋封贵妃甚至是皇贵妃,不过迟早的事。一旦她做了皇贵妃,又有恩宠在身,本宫……要被她置于何地?”
“是啊。若萱妃娘娘只是像贵妃一般,心中不服,却又拿娘娘没办法,倒也无妨。怕就怕她表面温顺恭敬,内心却……她毕竟是宠冠六宫的宠妃,就连太后,也喜欢她的紧,再生下皇子……”
芙蓉说到这里,见皇后面色猛然冷冽,她就不敢再说下去。果然,就听皇后喃喃道:“不行,本宫绝不能重蹈皇贵妃和舒妃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