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是剪了么?”
山鬼笑了笑,“假发,天天热的里面都起痘了。”
他笑着笑着看唐斯年的表情不太好,慢慢的收回了笑容,“大哥,阿川她有自己的苦衷,她回来不告诉你这个事吧,我也帮忙了,你要罚就连我一起罚,没事我那个不能全让人小姑娘一个人担着。”
“我什么时候说要罚了?”
山鬼面上笑着,心里想着你那脸都要能滴出墨来了。
“不罚就好,不罚就好。”
唐斯年深吸了一口烟,问道:“伤好了?”
山鬼点了点头:“应该是好了,丫头命大哈哈,大哥,我问你句不该问的,你之前说的那个还算不算数了?”
唐斯年挑眉,反问:“哪个?”
“就你说让阿川当大嫂那个。”
唐斯年轻笑,平淡的回道:“我和阿川一年前就已经没关系了。”
“大哥,人为你挡了子弹,你别这么狠心啊!”
唐斯年摇了摇头,“你不懂,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阿川突然出现在门口问道。
唐斯年顺着声音抬头看去,一年不见她好像又瘦了。
戴着假发和假小子一样,下巴看起来更尖了些。
身上裹着被子缠着一圈又一圈的麻绳,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问他:
那是哪样?
唐斯年伸手挥了挥,让人把她松开。
她就如突然被松开牵引绳的小宠物一般,往主人的怀里跑去。
她跳坐在唐斯年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委屈的在他颈间说:唐斯年,我好想你,每天每天都想。你想我了吗?
想了吗?
也没有很想,只是闲下来的时候会想。
只是每个深夜会想。
每次在伽仕的办公室会想。
偶尔去那片海边会想。
醒着的时候会想。
真的,没有多想。
-
“阿川,下去。”
她摇头,死死的抓着不松手。
她从他颈间起来与他对视,眼睛里的水控制不住的流,鼻头有些红红的,嘴巴也委屈的嘟着。
“唐斯年,我…特别想…回来找…你,但是…我不敢。
我怕我…回来了,你就已经…有别…的女人了。
我怕…我回来了,你把我赶出去…说你不要…我了。
我就想着我回来…离你近点…就好,你别说…不要…我,好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抽泣,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
特别像一个小朋友在爸爸的怀里承认错误时的模样。
最令人惊讶的是,唐斯年的眼睛也红了。
没有人见过他哭,
像今天这种只流两滴眼泪的样子,
都是第一次。
他挥手弹去,又伸手温柔的擦了擦她脸上眼泪。
只听她接着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唐斯年,你说我他吗的背不背?
我是上刀山下油锅,千锤百炼终于能跟你在一起了,你就不要我了,你说我什么命啊?
啊?你告诉告诉我?我还得怎么做啊?
想跟你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