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小肠后,就继续处理大肠。首先把它泡进海里挤压冲洗,再拿出来,用水把它浸泡一下,然后从一段肠口开始把肠衣翻过来,像处理小肠时一样,撕下油脂和杂质。撕下所有油脂后,再用温水冲洗一遍,加入适量的盐,反复搓洗,直到去掉所有杂质。温迪还带来了一些梅子汁,可以凑合当醋用,倒了一些继续搓洗,然后再加入淀粉将大肠里里外外搓揉一遍,最后用已经冷却的温水将大肠冲洗干净。
温迪带着大肠回到海边,给铁箱里起一锅水,加入一些姜片,花椒、葡萄酒、八角、香叶、桂皮,把大肠冷水下锅,煮开后捞出,然后将所有香料扔掉,重新起锅,烧开后给滚水中加一点冷水把大肠最后清洗一遍,到这一步为止才算将大肠处理完毕。
她将黑毛留在海边煮铁箱,自己则带着大肠和小肠回到山洞,利用最后一点阳光把表面水分晒干后,将它们送进了冰库里。
从冰库里出来,温迪提着竹鼠上了案板。
别看她昨天说得信誓旦旦,累了想做简餐的时候还是马上想起它。剁头剁四肢,剩下的肉切块,下油锅翻炒加辣椒加盐,出锅,多容易。她也是刚搞完猪肠,实在没胃口,要不是不吃东西会死,她连竹鼠都不想吃。
等黑毛回来,吃完晚餐,她就赶紧睡了,今天中午就起床还是有点早。
为了补熬夜失去的时间,她在太阳刚下山就爬进了睡袋里。
她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件事没做,迷迷糊糊又想不起来。
算了,明天再说。
第92章 第092日
温迪揉了揉眼睛,除了手,浑身没一个地方动,她眼皮很重,还有点酸,根本没睡够。
往洞口看了一眼,外面有点光,太阳已经升起但肯定升起不久,还不够亮。
再睡一会儿?
她刚闭上眼,脑子里像过电一样猛地抖了一下。有件事没做!
温迪想起来了——她的黑胡椒还在海边晒着呢!
前天下了冰雹,她昨天去了海边竟然也没想起去检查一下!
她顿时没法睡了,一旦心里有了挂念,他就无比紧张激动兴奋,当然,更浓烈的情绪是担忧。带着这份浓浓的忧虑,温迪飞快地穿上外衣,套上鞋子,二话不说就冲进储藏室,抄起一个空木箱扭头就往外跑,一路直奔大海。
等到海边,温迪迅速找到自己晒黑胡椒的地方,弯腰一个个看。
她把几块木板拼在一起,黑胡椒放在木板上铺开。温迪特意挑选的一个比较平整的位置,所以木板不是斜面。前天那场冰雹雨直接打在这些黑胡椒上,把不少黑胡椒扫到了木板边的地上。好在,她晒黑胡椒用的是木板而非木盘,由于没有边缘保护,虽然损失了一点黑胡椒,但也因此所有的冰坨子都顺着惯性从木板上滑开,没有一颗冰坨子留在木板上。
但凡有一颗冰坨子留在木板上,等到天亮温度上升,黑胡椒恐怕就会被融化的冰水给洇了。
那这几天的工夫可就白费了。
温迪把所有干燥的黑胡椒拣进木箱里,舒了口气,收集到的黑胡椒还挺多。
她抱着木箱往家走,距离院子还有几百米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影飞速接近。
是黑毛。
他跑到近前,刚要问她去哪了,瞥见木箱里的黑胡椒就明白了,没再问。
“下回你可以叫醒我。”他无奈地说。
“我着急,忘了。”温迪抱着木箱继续走。
黑毛想帮她拿,她不让,倒是叫他去山洞里把渔网拿过来,她要回海边捕鱼。等黑毛跑回山洞把渔网拿来了,她再把木箱给他,让他送回去,随后到海边来接鱼。她则往回走,回到海边上了竹筏。
竹筏还挺扛造,也许是因为她将竹筏停在海上的缘故,海面漂浮不定受力不均,因此前天那场冰雹雨并未给竹筏造成损害。她撑着竹竿出了海,越过迷雾后,将渔网抛下。等渔网收获后,她就迅速返程,果然黑毛已经在海边等着她了。温迪把收获满满的渔网交给他,让他把这些鱼送回鱼池里,自己则两手空空往家走。
回到家,这时,温迪才开始做今天第一顿菜。
……
吃完饭,温迪就开始准备材料灌香肠了。
最重要的两样食材,一是肠衣,二是猪肉。肠衣是由猪肠上剥下来的,而猪肉当然也取自猪身上,一般来说用梅花肉很不错,但一头猪身上的梅花肉分量不多,不够她做出足量的香肠。因此温迪选的是两条猪前腿,先用刀刮去猪皮,再顺着骨头将肉刮下来,骨头留着晚餐炖汤,只取肉。
她刮肉的时候,黑毛就在旁边烧水,水烧开后就用大木勺舀一些热水出来,兑冷水放在木箱里,将猪肠衣泡在温水里再清洗一次。
温迪将刮下的前腿肉切成肉片,不能太厚太大,不过切薄片对她来说不算为难,她很快就在案板上将所有前腿肉切好。切好后,再用冷水洗净,控掉水分。然后她再拿了一个空木箱来腌肉,先把肉片都放进去,按照比例放入适量的盐、花椒粉、辣椒粉和白糖,正好她刚收获了黑胡椒,现场磨碎了一些撒进去,再把之前开过的酒拿来倒一些,大方地用了一瓶酒里的……三成。上回她只小心用了一成,所以相比较而言,这次用的是三倍,很大方了。
不是她小气,开了这瓶酒她才发现这是一瓶高浓度的白酒,根本没法拿来喝。
但用在做菜上,它就是很不错的道具了。
可惜也只剩六成了。温迪把塞子按回去,叫黑毛把它送回储藏室。
她现在才开始通竹筒,用刀子给它戳开一个能过肉的洞眼,再将边缘抹干净,把长条形的砂岩石伸进去磨掉棱角,最后再用温水冲洗。
猪肉拌匀,拿来肠衣和棉线。先把肠衣一头用棉线扎紧,打个死结,另一头则套入竹筒,然后将拌匀腌渍好的肉片从竹筒筒口往下塞,灌入肠衣内,直至灌到饱满,如果肉片塞住了,就拿一根筷子戳戳,肠衣必须被灌满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再慢慢将肠衣滑下,一节一节灌肉。
一边灌肉,还得一边用针在灌得胀起的肠衣上扎小孔以便排气,以防肠衣被胀破。
每灌满一段,就拿来棉线系上,将它分成一段一段的香肠。
温迪对分量的计算非常精准,肉用完时,肠衣也只剩下几厘米,温迪在末端给它打结,数了数自己灌的香肠好像也有几十根了,都挺长的,估计能吃很久。她把这些灌好的香肠挂进晾房里通风,晾晒约一周后,就可以收获。如果还想做更复杂的口味,还可以等香肠晾干后再烧枯草将其熏制,风味更佳。
如果到时候她还记得这事,会熏一下的。
她开始着手做晚餐。
前腿的大骨头她焯水后就飞快捞出,然后倒掉废水,重新起了一锅,下猪油,下切块的姜,花椒,八角香叶等香料爆炒,炒出香味后再加大量清水,最后才放骨头,盖上锅盖焖炖。这头炖骨头汤,那头温迪舀了一勺猪油扔进烧热的石碗里,猪油一触碰到石碗底部便迅速融化,温迪立刻加入姜片翻炒,接着将小肠切段,扔进石碗里翻炒,变色后加辣椒段,葡萄酒,蚝油,炒熟后再加辣椒粉,花椒粉和盐,舀进碗里时再撒一些新鲜黑胡椒,闻起来香喷喷的。
温迪招呼黑毛坐下来吃小肠,又倒了两碗葡萄酒,这回她决意要克制,喝完这一碗就算,绝对不去酒桶再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