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被捏重了一下,“你再说一遍。”
夜深人静时,层帘纱幔忽动,细碎作响,有一人呢喃轻语,“我喜欢你。”
*
“公主,擅自离职不合规矩,属下还是回去吧。”他站起来就想走。
元和气得怕桌,手指被硌得微卷,“你站住!”她见人只停下并不回头,很是气恼,“你是我侍卫,我准你擅自离职了?”
话及此,他终于回头,元和表情和缓了一些,她敲了敲石桌,“你坐下。”
那时候的彦初还很稚嫩,苦口婆心,“这不合规矩。”
“那我命令你坐下合不合规矩?”
彦初脸色别扭,一脸欲言又止,奈何公主盯着他也不退让,他抿了抿嘴,“属下听令。”
元和这才展颜,“临安城的糕点一绝,我不小心买多了,元歌也吃不下,就给你拿来了。”
她从桌下拿出三个油纸包,“这在盛京可吃不到,听说这还是临安的老铺子,自大梁时就有的。”怕他又扯什么不合规矩的话,元和故意沉下脸威胁,“我是看你平日做事细致才赏你的,你不许推辞!”
油纸包上还有老铺的印章,糕点被包的有棱有角,就连缠绳都用的是花缎。彦初低头暗想,傻东西,哪有商人会用昂贵的锦花缎来包糕点。
元和看他沉默不语,忍不住又敲了敲桌子,“欸,你听见了没。”
就在元和即将不耐时,彦初抬起头,元和的话顿住了,他白玉般的脸庞上不知何时团上两抹粉意,似是有些为难,他微侧过头,轻声问:“公主给身边的人分了吗?”
元和不作声了,有些心虚的避开彦初的眼神。
“宛青照顾公主比我更辛苦,这一路从盛京走水路过来,她头晕了很多次。”玉白的指尖将油纸包的糕点往前推了点,“这些,公主还是留给宛青吧。”
元和语噎,“这些糕点你先吃,我等会给宛青别的。”
彦初仍不收,他照搬元和的话,“临安城的糕点一绝,宛青在盛京也没吃过。”
“糕点铺每天都开,今天这些送你,明天我买更好的送宛青不行吗!”元和有些恼了,“你不是整日里说自己恪尽职守吗,赏你一样东西还……”扭扭捏捏
“既然如此,那属下就收下了。”
元和被他闹得没兴致了,摆手让他拿走,心里想的却是等入夜了去外面找乐子,面前这人虽美但也实在也无趣的很。
而没想到,彦初收了东西却没走。
元和现在不想理他,干脆看外面的景色。临安城临水而建,一花一木都被这绕城河滋养,道不出的味道与盛京不同,这是父皇南下途经的第一所大城,元和看这景色还觉得挺稀奇。
“公主?”耳根微红,彦初轻声问:“公主是在看什么?”
元和冷哼一声,本不想理他,但偷偷瞟过去的余光悄然顿住,亭子里沉默良久,她狠声:“看风景!”
彦初点头,半晌,他又问:“公主去过鼓楼吗?”
鼓楼是临安城的招牌之一,临安人善乐理,鼓楼中人更是其中佼佼者,更妙的一点是无论男女长相皆出众。
元和睁大眼睛,圆润的杏眼里烧着暗火,“怎么,你还想去那找乐子?”
彦初似乎也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他连连摇头,耳根通红,“没有,是我听五皇子说您晚上会去。”
亭中又静了下来,元和气得磨牙,这个元歌简直是个大嘴巴,能不能说的都往外抖。
偏偏她还要装作一派镇定的模样,小巧的下巴微扬起,“是啊,鼓楼在大周负有盛名,来一趟临安怎么能不去一次鼓楼?”
他眼底微暗,“公主要带我去吗?”
这还是彦初头一次向她问这个,元和蹙眉不解,“你不还有夜班吗?”
但她这表情在彦初眼里却是另外一番意思,眼中的暗色愈滚愈多,他轻笑,“是啊,属下还有夜班呢。”
元和又奇怪的多看了他几眼,每次她看过来,彦初都朝她一笑。
他手指点着糕点,蓦然问道:“公主为什么要对属下这么好?”
元和一顿,她眼神闪躲,下意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这人突然不依不饶起来,“公主,为什么呢?”
她听见自己瞎编道:“父皇说过待人要谦逊有礼,况且你为人不错,自从到我身边也没过出大错,我多赏你一些也正常。”
和煦的暖风从层层叠叠的树叶中透进来,他眼眸将春风敛入,仍是一幅笑样,发丝从发冠中漏下一点,恍然连着元和的心一起荡漾。
她说话声越来越弱,直到彦初笑出声,她恼怒停下时,却听这人说,“骗人。”
风越来越大,吹起他绛红侍卫服下摆,好像又笑了一下。
他一字一顿,“公主骗人。”
作者有话要说: 甜吧,我开了一个新预收,看看呗~
文名:失忆后我们互相把对方当傻子
曲玉幼年丧亲后被林家夫人抱去亲自教养,她自小便知那位林家嫡长子林知许是她未婚人。
可林知许长年在外求学游历,他们并不相熟。
有年,林知许突然回来,那时曲玉正同人在山中游玩,她那未婚人便进山寻她,哪知下山时林家马车被滚落的山石砸中,林知许当即被砸得晕了过去。
当夜林府上下乱成一团,曲玉自觉闯祸了,毛遂自荐亲自照顾,隔日林知许人是醒来了,但却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