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俞她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那些临时衙门人根本不要银子,连云福进去就被关起来任何人都不能见,村里跟着去的人想要把人保出来,完全无计可施。
终于挨到了天色微亮,连云福被人带走的消息昨天夜里发生的,叮嘱过当时在场的人,这时候应该还没有宣传出去。
放心不下这件事,瑾俞一大早去了村里,直接往连云福家去。
经过夏清第家的时候,门还是关着的,但可以看见他家屋顶上有炊烟升起。
连云福回来后,大概是怕二丫出去乱说,等夏清第家的背着背篓出门,大概是出门薅猪草,等瑾俞去找人的时候,二丫被反锁在家里。
猜测夏清第家的去的时间不会很长,瑾俞从连云福家爬墙过去的,找遍家里都没有人,要不是一直盯着她们家,瑾俞还以为二丫也出去了。
“二丫,你在家吗?”
瑾俞心急如焚,顾不得有没有人听见,放开嗓子喊。
最后在紧锁的厢房里,听见了呜咽声。
“二丫,你在里面吗?”瑾俞不太确定的问。
“啪啪啪”
好像是有东西踢踏的声音,试着推那个木窗,瑾俞发现根本就没有办法,想了想去柴房找来了一把斧子,直接把那门锁砸了。
屋子里臭气熏天,屎尿味弥漫,瑾俞皱着眉头进屋,只见二丫坐在椅子上被反绑着手,嘴里也堵上了,大概是情绪激动,不停地扭动着身子,那绳子把她的肚子勒的一道道鼓鼓的块状。
这会儿满脸通红,整个人都在颤抖,眼里都是绝望。
“太过分了!怎么能把你绑起来!”
瑾俞也吓了一跳,把个孕妇这样绑起来,也不怕出事,这夏家夫妇真的是心狠。
拿下二丫嘴里的破布,二丫几乎是奔溃了,嚎啕大哭。
“我恨他们!恨他们!”
鼻涕横流,眼睛都是红的,瑾俞只能轻抚她的被安慰她。
“没事了啊!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我爹他跑了,我娘怕我出去和别人说话,昨天下午就把我绑在这里。我恨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人心底的劣根性作怪,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以求自保。
特别是夏家夫妇这样的,他们当初做出让女儿顶罪的事情,现在一样可以把罪名推给别人。
“二丫,我就问你。想不想沉冤得雪,想不想以后挺直腰板做人?想不想以后孩子长大了,不被人在身后,戳着脊梁骂你弑夫?”
瑾俞狠心的问,这样蛇蝎心肠的父母有,还不如没有。
“想!我做梦都想把弑夫的这顶帽子脱了!”二丫坚定的道。
这个家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让她留恋的东西,经过这一长夜的捆绑,把她心里残存的不忍给捆没了。
“好。你要是相信我的话,现在就跟我走。”
“我跟你走!我过够了这样的日子,不想再像丧家之犬一般,走到哪里都被嫌弃!”
瑾俞也不多话,快速的去衣橱里翻出了二丫的衣服,二丫也顾不上羞涩,脱了身上的脏衣服,用瑾俞打来的水清洗了一下。
院门被锁上,只能从院墙上走,二丫也是胆大的,不让瑾俞砸门,还另外找了锁把瑾俞之前砸坏的门锁上,争取多点时间逃跑,爬着颤颤巍巍的梯子,跟着瑾俞跑了。
村口的独轮车已经准备好,瑾川和文通等在那里,把二丫扶上独轮车,一路差不多用跑的赶路。
没有人告诉二丫去做什么,一直快到镇上,知道夏清第家的不会追来,
几人才放缓了脚步,瑾俞气喘吁吁的扶着独轮车,让瑾川停下来,她需要把情况和二丫说一下。
“眼下你爹去镇上报案,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连云福身上,这事可大可小,当初他们身上的伤确实是连云福所为,要是故意诬陷,连云福也没有脱逃之词。你愿意佐证,证明连云福没有杀人,凶手是你爹吗?”
瑾俞气息未平,但也很是平静的问二丫,这件事的关键在哪里,相信二丫也清楚。
“他居然还敢那么做!当初眼睁睁看着我给他顶罪,现在还要陷害别人。我不会坐视不管的,我去佐证!”
到镇上的时候天色还早,瑾俞赶到临时衙门的时候,满仓叔他们已经等在了那里,看见瑾俞她们把二丫也推来了,都很诧异。
“你们也来了。”
“叔,现在情况怎么样?”瑾俞看着大门还没有开的临时衙门问。
“昨天夜里到镇上就关进去了,我们想要通融通融问情况,根本不让问。”
一夜没睡,满仓叔有点憔悴,说话倒还是条理清楚。
“这会儿人还没有来,我带来了吃的东西,大家吃一些。”
看得出几人都很疲惫,瑾俞把饼和煮鸡蛋都拿出来,还有两罐水分给大家。
熬了一夜的人,这会儿也是饿狠了,接过去二话不说就开吃。
“要我说昨天就不应该来。来了那路上也可以跑,这进了牢里,哪里能那么轻松的出来啊!”二狗叔塞了一个鸡蛋在嘴里,说话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