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为了惩罚她,韩晋墨面无表情的向她看过去,“你不是说你要嫁给我么?所以我不介意你直接叫我老公。”
“……”干嘛又这样调戏她啊,真是讨厌!
白姗被他的话弄得窘迫不已,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而韩晋墨见她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心头这才舒坦了一些。
吃了饭之后白姗主动去洗了碗,从厨房中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所以她就要面临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那个……我等下睡哪里啊?”
韩晋墨正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看刚刚未看完的文件,闻言头都没抬,“我睡哪里你就跟我睡哪里。”
“……”
白姗囧了个囧,她低垂着头紧张的揉了揉衣角,“我觉得……那样……不太好吧,我们都还没结婚呢!”
白姗的家教非常严明,从她记事开始父母和爷爷跟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女孩子一定要矜持,女孩子一定要保守,所以前一世里她虽然跟了魏萧然那么多年,其实真正的男女之事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即便后来她父母过世之后她跟他搬到一起住,两人也是住在不同的房间,即便有时候睡在一起,但因为她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所以不管魏萧然怎么引诱她都没有突破最后一步。
也是因为她一直坚守底线,所以她跟魏萧然之间还没有发展到那最难堪的一步,而她也庆幸她能一直这么坚持下去,不然即便是重生一世,但若是想着她跟魏萧然曾经有过最亲密的举动,她也定会痛苦得生不如死,更不会有脸面去找韩晋墨。
韩晋墨依然是头都没抬,“谁说没结婚的人就不能一起睡觉,两个人在一起睡,也只是一起睡觉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白姗更囧了,好吧,当她没说。
白姗也不再多话,红着脸在他对面坐下,为了掩盖脸上的异样,索性拿过杂志来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生不久的关系,她的身体很容易疲惫,所以看了没一会儿她便开始打瞌睡了,没过一会儿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韩晋墨看似认真的在看文件,实则一直在观察她的动静,见她一头载到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凝眉叫了她一声,“白姗?”
没人应。
看样子应该是睡熟了。
韩晋墨叹了一口气,将文件往旁边一扔,起身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望着那熟睡的人,他面上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可真是个小王八蛋啊,这么快就将他给忘了,想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她还哭得稀里哗啦的,没想到一转眼就连他是谁都记不得了。
韩晋墨简直恨死她了。
可是恨死了他的小肉包子的韩先生却又舍不得她睡在这里,于是乎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自己没用之后便没好气的抱着他的小肉包向楼上走去。
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为她拉好被子之后他一时间却舍不得离开。
她睡得很熟,那一张小圆脸上因为盖着被子的关系泛着几许红晕,她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就像两只小蝴蝶,蝶翼一颤一颤的,勾得人想上去亲一口。
韩晋墨看得身体一阵燥热,却久久回不过神,为什么这个小屁孩越长越可爱了呢?
望着她的小模样,他突然就想起了他跟她的那段回忆。
☆、第9章 韩大叔和小肉包1
那年他十八岁,他识破了他二叔的伪善面目,知道了父母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为了从二叔手中夺回他父亲留给他的华天集团,他精心设了一个局,希望借此局一举将他二叔拉下马。
可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他却被身边的亲信背叛,多亏有舅舅从中帮忙周旋他才得以逃生,可是他二叔那种心狠手辣之徒又怎么会留他这个威胁存活于世。
他开始亡命天涯,可是他二叔从未停止对他的追杀。
在一场逃亡中他腿上中了一枪,即便到了现在他也无法想象,那时候的自己究竟是有怎样的力量才顶着抢伤将追杀他的人甩开,也无法想象自己是如何忍着痛苦将卡在骨头中的子弹掏出来才不至于让那条腿残废。
他的心狠手辣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能对自己狠的人对别人也绝不手软。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能顶着伤口甩开追杀他的人,他能忍着痛楚掏出子弹,却无法阻止因体力不支而晕倒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其实在昏睡的这段时间里,他做过许多场梦,他梦到自己一醒来就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妈妈正一脸慈爱的看着他,带着嗔怪向他道:“又睡过头了吧?钢琴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还不快点起来准备。”
要么就是梦到他醒来之后发现他已经被二叔抓住,他被关在一个可怕的地方,里面关着许多面目狰狞的怪物,他二叔不想给他个痛快,要让他被恐惧一点点折磨致死。
这一次醒来他会在哪里呢?他会看到爱他的父母么?会看到可怕的二叔么?
眼睛慢慢睁开,逐渐适应了强烈的光线之后他才发现头顶是一片蔚蓝的天空,天空碧蓝如洗,有大朵大朵的白云飘过,美得就像一副画。
“你醒了啊?”
就在他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头顶突然探过来一个小脑袋瓜子,她的声音软糯糯的,就像滚烫的糯米糕。
小女孩剪着一头刚过耳根的短发,厚厚的刘海剪得很短,只盖了她半个额头,更突显得她那张脸滚圆滚圆的,像一个肉包子。
肉包子那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溜圆的双眼,此刻那双大眼睛正一瞬不瞬的望着他,透过她黝黑的眸子他看到自己倒映在他眼中那苍白的脸。
一时间没有弄清楚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他竟有些恍惚,只望着面前这张小圆脸入了神。
直到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如梦初醒,猛地从地上坐起来。
此刻的他正坐在一条宽阔的河边,河的右侧是一个大概十米高的峭壁,而左侧则是一片草地,草地上杂草密集,一眼望不到头。
他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他向受伤的小腿看去,那中了枪的地方已经被人用纱布包了起来,不过那包扎的技术显然不怎么样,纱布包得松松垮垮又歪歪扭扭的,还扎了个难看的蝴蝶结。
他转头看向蹲在他身边正一脸诧异望着她的小女孩,语气中透着疏离和戒备,“这是你弄的?”
面对他凶巴巴的样子小女孩却一点都不怕,大眼睛往他脸上一瞪,挑着下巴一脸得意道:“当然啰,我给你止了血还给你喂了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对你的救命恩人态度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