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婶,带好孩子们吧!”孟朝东接过孟运礼手中一个灯笼,把季氏四母子送出衙门,一路回到家中。待大夫诊断完毕,给季氏开了副调理的方子后,孟朝东和儿子才回去。
孟春海将人送到门口说了声感谢,孟朝东又交待了几句话后离开。夜半,天很黑,看着灯笼的光芒在移动,孟春海抹掉脸上的泪水,目光变得更加坚强。
次日早晨,刘叔把季氏的案子告诉孟炎成和君姒,两人松了一口气。当然,他们庆幸的是季氏总算接受了事实。往后虽然会有一段时间的悲痛期。好在缓了过来。
君姒让喧诚把早餐备好,亲自去叫沈秋呤,今天初四,她打算吃过早餐后带上沈秋呤一起去二叔家看看。
孟炎成吃饱后说有事要去营地,刚好君姒带着沈秋呤去二叔家。临出门时沈秋呤没看到喧诚跟着,只带了晋芳和秀桃,甚是奇怪。
“公主,季氏现在怎么样了?还在闹吗?”
“没了。昨晚赵大人已经处理好了。”君姒与她挽着手并肩而行,像是感情很要好的姐妹。
两人一路聊到二叔家,经过昨天的事情,二叔家里很安静,偶尔听到包氏逗孩子的声音,然后就是一片沉静。
君姒在院里见到二婶一家子,孟运礼为皇城的春试而准备,与君姒打过招呼后就回房看书去了。他两个弟弟没在家,包氏说被公公带到码头当苦力去了。
二婶是个话不多,但是温柔善良的人,一看就是好脾气。这点包氏挺像她的。君姒喜欢包氏也是因为她给人一种坚强善良的感觉。就像第一次在祠堂外面见到她。当时她带着两个孩子,身边没有任何人。最后虽然是慌张的离开,但是她坚持下来没有在人前失态。
……
将军府。
喧诚留下来和刘叔一起安排厨房的工作。等安排大家分好工她便离开,悄悄来到沈秋呤的房间,小心翼翼的翻找,在抽屉最里面角落的位置发现一个茶杯。将茶杯打开,果然看到一个黑色的瓶子。
就是它!
喧诚果断拿走瓶子,回到自己房中将瓶子里的药水倒出来,再将瓶子洗干净倒上半瓶茶水,再次去到沈秋呤房中一切归位。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谁知,她刚刚离开院子,围墙外就翻进来一个蒙面人。那人穿着蓝色衣服,只露出两只眼睛,速度很快翻窗入房。
不肖片刻,蓝衣人翻窗出来伸手扣好窗子,迅速离开。如喧诚那样神不知鬼不觉。
午饭前厨房已经包好了第一批饺子,陈风扬和王滔还没有出现,刘叔打算亲自送过去,谁知没出门崴了一脚,于是这个任务落到了喧诚头上。
“喧诚丫头,营地里都是男人,你小心些哈!”
喧诚没反应过来,哦了一声带着家丁赶马车上路。
头一遭进军营,喧诚其实没想太多。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的一个人,去到任何地方都不会紧张。她忙着指挥工作,进了营地问了路,带着车队左拐去三营和四营,待她抬头看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路两边以及前后站满了,一个二个张大嘴巴全盯着她看。
怎么回事?
喧诚自己吓了一跳,差点摔地上去。莫名的脸红了。
“女人!咱营地里多久没出现过人了?”
“四年了,老子头一遭看见女人差点误以为是别的生物!”
“我的娘艾,这个女人生得好漂亮!”
“好想念村头小花!”
……
“喧诚姐姐,你放心吧。他们只是太久没见过女人,突然看到你出现比较震惊,待他们回这神就好了。”
喧诚拍着胸口松一口气,但还是挺不好意思的。早知道才不来这个地方当别人的眼把子。
营地里来了个女人。这则消息见风长,各个营地的人哗啦一下子蜂涌而来,纷纷堵在路上要看一眼女人。
刚到三营厨房,莫名的身后跟来一长串男人,喧诚也慌神了。厨子老王一看这阵势就朝外面骂了几句兔崽子,但是人反而越来越多。
“小姑娘,你赶快走吧,这些人啊都欠揍。你从这条路拐过主帐方向,从那里出去安全得很。”老王将喧诚带到厨房后面,指着眼前一条路让喧诚先走。深怕人越来越多把他厨房给踏平。
想着刚才众人定定的站在路两边,喧诚一咬牙谢过老王就跑了。这种只有男人的地方简直比鬼屋狼窝还要恐怖。
果然,老王指的这条路比较安静,就算有哨岗也不会像那些人一样。这里的哨岗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不敢转头跟随,因为有规定必须一动不动。
“你是什么人?”超大的营帐前,喧诚被拦下。
“将军府丫鬟。”喧诚也是见过世面的,本来应该很镇定,可今天遇到的事情实在出乎意外,小心灵受了刺激。这会儿还紧张得全身冒汗,略慌张的拿出将军府的一块令牌,上面刻着她的名字。
得了放行,喧诚拍着胸心说这辈子打死不来军营这个比鬼屋狼窝还恐怕的地方。
“糟心,这贼人够狡猾,灌了半瓶子茶水。害我白忙活一场。老孟,你等着我跟你算帐……唔!”
迎面匆匆行来一名穿蓝色衣服的男人,对着手里的瓶子皱着眉头。可一着急就忘了看路,哦不对,在营地里他从来不需要看路,所有的士兵都会主动让道。今天是哪个不长眼的……
“哪个不长眼的……?”
“我的手……”
喧诚本来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实在无法预料到会被撞得人仰马翻。这会儿被撞得整个趴在地上,手掌擦过地面火辣辣的疼,连着小臂擦出一条长长的伤,往外冒着血丝。
蓝衣男人比她好一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左手抚着胸膛,显然也没反应过来。
喧诚爬苦着脸抬头,居然撞了个男的。还才还讨厌营地里的男人像猛兽,这会儿显灵了。
蓝衣男人惊得张大嘴,盯着衣衫鲜艳肤白貌美的喧诚,两眼睛子瞪得明晃晃。
“女人!”蓝衣人暴了句粗口,“我娘说我二十五岁前不宜碰女人,枉我守了二十二清白身。霉运!霉运!”
喧诚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明明刚才是他叽叽咕咕胡言乱语不看路,不承担责任就算了还说她是霉运。
“你……你个死妖男,你敢骂我是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