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和五道尊门之间的争斗看起来是简简单单的你方出一人,我方便也出一人,两人斗法决一胜负,实际上其中大有讲究大有学问,这两人并不是随意被派遣出来的。
绝远乃是挑战方,先出一人等于是让了五道尊门一步,因为博物完全可以以自己的眼力见识来辨识出不赞究竟实力如何,自己这方派遣何人迎战胜算最高。
当然这其中也有许多变数存在,绝远也不可能将不赞作为弃子送一个胜利给五道尊门,相反绝远是在考校试探博物道人的见识眼力,那不赞大有可能有些出乎博物道人意料之外的手段,所以这场争斗表面上是场中莫造和不赞之间的争斗,实际上却是绝远和博物之间在比较眼力比较见识。
要算计对方出战的人物修为如何、心性如何、法宝如何有什么神通等等,这都要通过一眼观瞧凭着阅历见识眼力瞬间做出决断,再从自己这方寻找能够制住对方的修士,其中艰难大耗神识,有些地方甚至比两人放对相斗还要耗神。
这火荼道场便好似一盘棋局,绝远大和尚和博物道人各执黑白棋子厮杀不休。
莫造眯眼看了看远处人群之中的洪嫣儿,又看了看那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秃瓢,不有得在心中叹息一声。洪嫣儿虽然是他的仇敌,但和这些和尚秃驴比较起来终归只是神门之内的纷争而已,这些和尚却是大敌,如此内仇外敌也容不得他做出其他决断,自然是先对付杀了秃驴再说其他。想通这处关节莫造便收了乱七八糟的心念,将心神全部灌注到对面的那个疯癫和尚不赞身上。
不赞依旧是一脸笑嘻嘻的摸样,浑身没有骨头般迎风乱晃着,莫造深吸口气朗声道:“五道尊门二代弟子莫造。”
不赞嬉皮笑脸的喧了声佛号道:“大胜佛寺不赞稽首。”
这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废话可言,彼此通完名号便罢了言语,莫造眼中光芒一闪双手凭空不知从那里摄来一根碧玉长尺。
这长尺乃是凡间玉圭的造型,上宽下窄又有些像是令箭的摸样,此物名曰‘玉阙圭宫’,虽然还没有排入神门都天七十八道法宝之一,也比不上被袁飞以五阴瘴气破掉的九彩琉璃紫金髓,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一件难得的宝物。
莫造今日早晨对战四个童子之时疏忽大意之下,根本还没来得及动用此宝便被童子受戒一脚踢中下体,什么法宝神通都施展不开了,是以有了早晨的经验莫造一出手便将此宝放了出来,准备全力以赴。
不赞依旧是笑嘻嘻的疯癫摸样,见到莫造取出来一枚玉圭,他也伸手探进前胸僧袍之中,但却并不是在去法宝,而是来回在胸口搓弄着,不一会竟然搓出来一个六味地黄丸一般大小的油泥丸,随后又去搓,不久就又来了一颗,看得一众神门修士各个脸色难看,心中恶心不已。
不赞将两颗油泥丸在手中来回惦了掂,露出满意的神情,嘻嘻一笑道:“贫僧这法宝名叫‘三才宝丹’,乃是取天风、地土、人油三宝,反复在贫僧身上炼制得来,虽不能说是非常厉害,但也绝对厉害非常,施主万万要小心呵儿。”
莫造脑袋都大了,众目睽睽之下站在场中看着对面一个疯和尚在那搓泥,这本身便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嘲笑,他心中恼火,不知道自己今日究竟是走了什么泼天秽运,上午被个童子以阴招一脚踢中胯部至今依旧蛋疼不已,下午竟然又对上了这个肮脏污秽秃驴,还将那脏泥说成是什么狗屁‘三才宝丹’,上午已经输了,下午要是再输了那当真是脸都没了,他只有远走他地一辈子也不回这神门之中了。
而场外的洪嫣儿正忧心于袁飞,不经意间竟发现啊是莫造出来打头阵,不由得心生疑虑,不知道博物道人究竟搞什么把戏,水都只知道自己和那莫造乃是仇敌,若是那莫造有意放水怎么办?
柳诗却并没有洪嫣儿这般多的想法,因为她知道修士和教派之间的关系,内外之分莫造身为结丹修士又怎会不懂?
莫造嘿嘿冷笑两声,也不多言,手中一祭玉阙圭宫,那法宝便灵光一闪陡然间涨大起来,转瞬间便化为一道玉做的巨大宫殿,占据了几乎整个火荼道场,兜头罩下,不赞不是不能躲过,但却不能去躲,因为若是他一躲开必然要踏出火荼道场的比武所在,那便是输了,加上那玉阙圭宫来势凶猛,他想要抵抗也来不及了,是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玉阙圭宫将自己困入其中。
这玉阙圭宫在外可以看得见内中被困的不赞,和阵眼之处的莫造,但不赞却无法看到外间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