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李恪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心中稍稍感到不快。
卖主求荣。
三姓家奴。
说的不过就是这一类人吧。
又听武士彟,接着说道:“我们的生意在北方做得不好。”
“并非我们的销售方式有何失误,又或者是像外界传言那般,钱赚够了就不愿意开拓这边的市场了。”
“是因为无法迎合北方的达官贵人们,对丝绸布料颜色的要求...”
“所以,在北方一直打不开市场!”
“唉...家门不幸,真的是家门不幸啊!”
说完感叹后。
武士彟又向贤王李恪继续控诉桂欣德、林鸿运、冯鹏举的恶行,“原本,这三个人与我们武氏家族断绝了所有的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但是十多年前,我们武家的生意又做起来了。”
“这三个人各自投奔的家族,反而越来越没落。”
“他们就想要分一杯羹。”
“罪臣不同意,怒斥他们是家贼,是叛徒。他们就封锁住北方的市场...”
“梁子至此就结下来了!”
武士彟叹气道:“也就是从五年前开始,武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了。”
“他们三个人就越来越敌视、妒忌我等武家的发展。”
“每年春节、中秋这些时日,总会送来一些诗词、歌赋到武家!”
“明着是送礼,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武士彟摇头道:“他们完全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实则,他们从来就没有安过好心!”
“就是想要讽刺我等武家没有出举人,世子学而无术!就是在恶心人来的。”
“今夜,意外牵扯到贤王殿下,是臣的罪过,扰了殿下的兴致...”
“还望殿下责罚。”
李恪叹口气,道:“事出有因。算了。”
事实上。
李恪又何曾不知,武家的人是想要借用他贤王的身份、智慧、实力,碾压那三个王八蛋,帮他们出一口恶气?
若不然,为何非要跟自己约好大年初一?
管家许三叛变具有太多偶然性和突发性。
但是桂欣德等三人,都连续第五年来到武氏府邸恶心人了吧。
你武士彟碍于身份和面子,没办法跟他们撕破脸皮。
同时,又碍于他们背后的三个大家族,没有办法将他们三个拒之门外。
更是没有办法破解他们每年提出来的难题。
所以。
今年索性就用父母之约,让杨妃安排他李恪来到武府、看到这一幕。
并且提前将三个人二十多年前,叛变武家的事情,告知让贤王殿下,期待他出手...
总言之。
武家的人就是故意想要将他李恪“拉下水”。
就是要捆绑住李恪的大腿!
知道了内情,李恪稍稍犹豫了一会儿。
武氏家族因为中间有杨妃这层关系,如今跟李家走得很近。
若是两家联姻,双方更是亲家关系。
再者。
武家的丝绸产业是朝廷的几大主要税收之一。
李恪之所以一直没有染指丝绸纺织这一块大肥肉。
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武家丝绸业六成是为公办,三成是私营,还有一成是公私合营。
换言之,武家的丝绸产业就是他们李家的一个用来赚钱的小号。
现在,“小号”被外来势力欺负。
扶持起“小号”背后的“大号”,出手帮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帮助武家的丝绸,夺回北方的市场是势在必行的事情。
不过,在此之前,李恪也不介意把那几条恶心人的走狗好好地修理一顿。
“殿下!”
见李恪有些迟疑,武媚娘随即走到李恪的面前。
她的俏眉稍皱,脸颊微红,语气有些急迫,声音却有些忐忑,“不知道殿下。”
“对‘双木运’这以个笔名,是否有印象?”
“没有。”李恪果断干脆道:“本王从来不去记得无名小辈。”
“的确...‘双木运’是林鸿运的笔名。”
武媚娘说道:“他写的话本,全都在西街的那一家贵香书坊上架。”
“媚娘,住口!”
武士彟似乎担心武媚娘的话会惹得贤王李恪不舒服,故而严声打断道:“大年初一!”
“你就不要再说这些恶人的人,给贤王殿下添堵了。”
“我已经是罪臣了!你切莫再胡来。”
李恪苦笑一下,没急着表态。
李恪很清楚,这父女二人此时八成是在唱双簧。
他们既想要跟自己“控诉”桂欣德等三人的无耻行径,又不愿意明着说,得罪他李恪。
李恪想了片刻,还是想要知道其中的内幕,“继续说下去吧。”
“这个林鸿运和贵香坊怎么了?”
武媚娘双脸涨红,顶着巨大的压力,道:“他的书在贵香坊卖不出。”
“贵香坊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所以对贤王殿下一直怀恨在心...”
“胡闹!”武士彟大声呵斥道:“媚娘,不要再说下去了。”
“不行!爹!这些事情是那林鸿运亲口说出来,他既然敢说,我就敢告诉贤王殿下。”
“哈哈,本王也很好奇。”李恪冷笑道:“为什么他林鸿运的书卖不出去。”
“贵香坊的销量一落千丈,为何会记恨本王?莫非是文人相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