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正当沈菱月饱受颠簸之苦时,张珩伸手将其揽在了怀中。没多久,外面开始刮起了狂风,随后伴随着一声炸雷响起,沈菱月惊吓不已,彻底依偎在张珩的臂膀之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

张珩一路上紧锣密鼓地布局谋划,眼看就要追踪到重要线索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竟遇上了这里极为罕见的大雨天气。此时,马车正飞驰在沙地之上,若是赶上大雨,处境会十分危险,只能快之再快,必须在危险到来之前离开这里。

天色逐渐暗沉,马儿奋力向前飞奔。过了一会儿,外面风势渐大,霎时间,沙尘四起,乱石飞舞,不仅赶车人迷了双眼,就连马儿也一时间辨别不清方向。

就在飞沙漫天之际,大颗大颗的雨珠纷纷砸落了下来。没多久,大雨便成了倾盆之势。

沙地本就不牢固,已经疲惫不堪的马儿在雨水混合着沙尘的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费力向前奔跑着,马车也随之东倒西晃。

又是一声雷响,雨势更加猛烈。危险还是来了,沙地开始流动,一向擅长运筹帷幄的张珩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狂风夹着暴雨,马车随时都会崩裂的情景,眸色黯了又黯,不禁无奈地闭上了双眼。在最终翻车之前,张珩只来得及对怀里的沈菱月喊了一声:“抓紧我!”

天色已黑,大雨滂沱、沙土翻涌之下,沈菱月从车里滚落之后,感觉身体不断地向下沉,而自己却丝毫使不上力气。

黑暗中,有一双手紧紧抓着自己,沈菱月一时间延缓了向下沉的速度。可没多久,狂风再度袭来,沈菱月只觉得自己被暴风雨夹裹着,不停地吹动着,直到从高处的沙地上跌落下来,再无意识。

翌日,艳阳高照,荒沙之处,风平浪静,仿佛昨夜那场狂风暴雨根本不曾发生过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口中满是沙尘的沈菱月渐渐苏醒了过来,强忍着身上的伤痛,从半截身子被埋的黄沙中爬了起来。

茫然地看着四周,沈菱月发现自己似乎深处荒漠中央,周围除了沙子还是沙子。马车早已不知被埋到何处,就连张珩……对了,还有张珩,也不见了人影,是已经离开,还是被埋到了沙土里,完全不清楚。

继续停留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在西北长大,对沙漠并不陌生的沈菱月知道风沙的厉害。

瞧了瞧日头,沈菱月一时间也辨别不清楚方向,但无论如何,自己得尽快离开这里才是。

刚走出没多远,沈菱月就发现自己脚下有些不对劲,似乎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刚一低头,沈菱月就不禁吓了一跳,自己踩到了一个人的手臂上。再顺着手臂拨掉周围的沙尘,沈菱月发现躺在下面人竟是张珩,原来他一直在自己不远处。

在确认他还有气息之后,沈菱月连忙想要背起他一起走,但试了又试,发现自己根本背不动他,就算勉强背起来了,也走不了多远。

无奈至极的沈菱月只好重新把张珩安置在地上。

“你快醒醒,你要是一直这么昏迷下去,咱俩都走不出这地方,只能在这里活活等死了。”沈菱月在一旁不住地哀求着张珩,仿佛他能听见似的。

日头渐渐升高,张珩依旧沉睡不醒,沈菱月愈发地绝望起来,这样下去,自己撑不了几天,然后和张珩一起在这里死去,要么被沙漠里的动物叼走尸体,要么慢慢晒成干尸。

想及自己今年刚刚十六,自己还有父母和弟弟,沈菱月不禁难过地哭了起来。一想到自己即将要晒成干尸,沈菱月的眼泪就扑簌扑簌地往下掉,一直掉在张珩的脸上。

“干尸好可怕,还好难看……”沈菱月不停地哭诉着,没注意到身旁的响动。

张珩的眼皮和嘴角不断被苦涩的泪水拍打着,过了一会儿便缓缓睁开了双眼。

“呜呜……”沈菱月依旧不断地哭泣着。

当张珩起身后将手搭在沈菱月肩上时,把沈菱月吓了一跳。

“你醒了?”脸上沙尘混合着泪水,跟花猫没什么两样的沈菱月连忙抹了抹眼泪。

“你哭丧什么?有这功夫,去找点水、探探路,好不好?”张珩不禁埋怨道。

沈菱月回道:“我若是走开了,你一个人躺在这里,被野狗叼去了怎么办?”

“你才会被野狗叼去,然后被分食成一百零八块。”张珩嘴上不饶人,继续数落道,“你说说你,是不是死心眼?只会在原地哭,一点都不懂得变通,去找找活路。我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不过多了个哭坟的,有什么用?”

沈菱月哼地一声站起身来,欲要离开。

“你去哪里?”张珩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要你管!”沈菱月头也未回地说道。

张珩气得不得了,没想到这丫头脾气也挺坏,真该像掌柜说的那样,要治治她才行了。

第11章 险路重

突然间,正朝前走的沈菱月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

张珩刚开始还有些诧异,后来意识到沈菱月的背影在不住地发抖,于是连忙冲了过去。

张珩赶到沈菱月身边时,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足足有七、八只野狗站在对面,瞧着也像饿了许久似的,紧紧盯着眼前的两人。

“你说,它们会先吃谁啊?”沈菱月紧张地声音都发颤。

张珩回道:“应该是你吧,你看起来比较好吃。”

“我骨瘦如柴,还是你比较有嚼头啊。”沈菱月不忘反击。

“野狗的口味说不准的,我们还是……”张珩一边揽住沈菱月,一边看向对面的野狗。

“要逃吗?”沈菱月抬头,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张珩。

张珩摇了摇头:“你跑不过野狗的。”

正当沈菱月失望滴垂下头之际,头顶上方又传来张珩的声音:“但我可以。”

沈菱月皱着眉头,不满地看向张珩,看着他从腰间拿出一排细密的长针。张珩从中抽选一枚后,随即飞向对面领头的野狗,野狗应声倒地。

待其他野狗吠叫个不停,纷纷欲要上前撕咬之时,张珩陆续拿出其他长针,一一射向其他野狗。

眼见同伴不断倒地,口吐白沫,剩下的几只野狗一边叫个不停,一边转身飞速逃走。

“这是什么针,这么厉害?”沈菱月无比惊讶于张珩的技艺。

张珩将剩余的几枚针收起来之后,说道:“不过是有些毒性的针罢了,野狗中了毒之后很快就会死去,而人呢,则会挣扎抽搐一阵子再死去。”

张珩说得漫不经心,却把沈菱月吓得够呛,他竟然随身携带这么歹毒的利器。他这是原本准备对付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