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1 / 2)

“cut,”萨尔维喊道,“梦露身上的被单裹松一些,翻身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破坏床单的褶皱。”

在几次ng之后,第一个镜头顺利拍竣,他们没有休息就马不停蹄地拍摄特写镜头——摄影机取代了科林的位置,而梦露则对着镜头露出了慵懒而宁馨的浅笑,笑容里还带了一些睡意——这个特写镜头里的笑容,正是两人刚才相视而笑时,从科林的眼睛里‘看到’的景色。

“感情再深刻一些,”这是一段没有明确时间起始点,也不需要采集声音的镜头,所以萨尔维直接指导起了珍妮的表演,帮助她更深的进入状态,“就只是抛开所有自制,把你的内心展露出来,他所给予你的——”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在寂静的摄影棚显得娓娓动人,几乎像是附在耳边的低语,“你的内心中被他吸引的,你们未曾明言,但却无法忽略的情绪——”

那种熟悉的甜蜜感又一次自她心里翻滚着泉涌而出,珍妮——一部分的她在梦露的躯壳里,就像是喝多了酒,在朦胧中又保持着相对的清醒,她意识到了这一阵情潮汹涌,然而此时此刻却无意自制,在这个场地里,有一个人吸引着她,也被她吸引,他们未曾明言,但却从未忽略,她能感受到他透过镜头传递过来的情感,这股仿佛经过克制,却又透露出无尽饥饿的恋慕,通过他的语调、他的声音和他的眼神,在她的皮肤上滚动搓揉、流连不去,而她也情不自禁地透过镜头,在他的眼神中盛放着,用她的笑容和眼神传递着——传递着那些未曾明言也无需明言的好感、吸引、爱意,发自灵魂的渴求、恋慕、需索——

“……d!”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萨尔维迸出这个单词时的发音,几乎可以说得上有些用力过猛。而随着他的这句话,本来蹲坐在床边的摄影师也直起了身子,抱起摄影机走向了床的另一边——该轮到科林来拍摄相应的特写镜头了。

随着多次的练习与熟悉,珍妮仿佛也形成了条件反射,听到‘good’以后,玛丽莲的自我认识从她的脑海里褪去,留下的则是同退出共情金手指时一般无二的厚重余味,之前用来进入角色的几段记忆在她的脑海中闪烁着,仿佛是一块块孤零零的画片,不知道该选择那副拼图进入,记者在拍打着车窗,喊着让人不快的问题——这该对应玛丽莲乘坐劳斯莱斯离开街头的回忆,还是今早珍妮乘坐保姆车进入片场的回忆?它牵引起的是玛丽莲任性而窃喜的虚荣感,还是珍妮的无奈和烦躁,它属于哪个自我,珍妮还是玛丽莲?

面无表情地走出拍摄场地,和西蒙擦身而过,珍妮这会确实是无力也无心考虑自己的人缘问题了,她几乎是一把夺过了玛丽手中捏着的手机,捏上了有棱有角的魔方手机链,这熟悉的微微刺痛让她仿佛一下就找到了和现实的联系,而随着它在手心的不断滚动,以及心里不断重复默念的‘今天是3月2日,我是珍妮.杰弗森,我是陈贞,我今早吃了西柚汁和培根炒蛋’——现实重新在混乱的情绪中浮现了出来,时间线简单明了:吃饭、赶赴片厂,化妆,入戏——以及最重要的,出戏。

如果是以往,玛丽莲的余味会纠缠她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一直到她上.床睡觉之前,脑海里那种乱糟糟不可收拾的感觉也依然没有消褪,在这种精神状态中入睡,做噩梦简直再正常不过。而玛姬对症下药地传授给她一些小技巧来解决这个困扰,这种以关键道具为支点进行的简短仪式,对于‘确认自我身份’有极大的帮助,珍妮对自己的生活记住的细节越多,也就越容易区分真实和虚幻。珍妮之前在读剧本的时候就试着练习过几次,效果非常不错,而让她高兴的是,这一招在实战中的效果也没有减弱多少。

当她松开手机链,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珍妮几乎又像今早来到摄影棚时一样精神奕奕了,她愉快地托着腮,凝望着西蒙的表演,一边揉捏着小魔方,一边思索着下一个镜头中玛丽莲的心态转换——而当萨尔维的眼神无意间和她碰到一起时,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感到心虚气短,难以和他对视,而是坦然地冲他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对于她的‘萨尔维心结’,玛姬也有所指点,她没有评价珍妮‘不想谈恋爱’这个决定的对错,而是告知珍妮,方法派演员的移情现象在实践中非常普遍,在拍摄中感到自己爱上导演,爱上拍档,这都非常常见,有时候,演员们会戏假情真地开始一段关系,但更多的时候,随着表演结束,这种化学反应自然而然地,也会随着清扫掉角色人格的过程而一并被清扫出去。

没有人会给这种因为表演产生的悸动定罪,否则已婚的方法派演员就根本不能认真表演爱情戏码了,所以,珍妮完全没必要因此产生负担,如果萨尔维足够专业,作为导演他应该帮助她来处理这种表演副作用,如果萨尔维也有所迷惑的话,那么坦诚的沟通也是很好的办法,事实上,玛姬认为坦诚的沟通是解决很多问题的良方。

听从切萨雷的建议,一直被证明是正确的决定,这一次也不例外,珍妮甚至隐隐有些埋怨切萨雷——如果他早一点让她去看心理医生的话,说不定她根本就不会出现噩梦、失眠这些症状,这也算是陈贞珍妮的一个短板了,陈贞根本对心理咨询没有概念,毕竟国内这个行业才刚刚发展,而且国人对此也比较讳疾忌医,没有真正地接受,至于珍妮,她对这方面的了解也很淡薄,因为很明显,她的生活阶层是接触不到什么好的心理医生的,即使有朋友做过心理咨询,效果也没什么说服力,所以珍妮确实不知道,一个好的心理医生和一个积极配合的病患,可以多么立竿见影地解决掉一些让人非常烦扰的问题。——她确实是在和玛姬的沟通中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没必要把因为和克里斯的分手产生的罪恶感,投射到她和萨尔维的关系里。

如果萨尔维也对她有好感,他总是要展开追求的,到时再告诉他自己不打算恋爱也不迟,当然,如果这是错觉的话,她也没必要因此更加怀疑自己的心理状态,因为她在入戏中感觉到的情绪回馈有所偏差是很常见的事,就像是一个醉汉看东西会出现重影一样,没必要因此大惊小怪。

不管玛姬说得有没有道理,起码珍妮喜欢这个思路,这让她可以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地处理她和萨尔维之间的感觉,她对萨尔维有好感,在进入梦露的过程中,好感被放大,她甚至有时感觉自己爱上了萨尔维,ok,这并不值得羞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无非也是为了工作,如果萨尔维感受到了她的好感,并且因此产生困扰,他们也可以好好聊聊,一起来解决这个‘工伤’问题。

再看了萨尔维一眼,珍妮研究了他一会,放弃了这个想法:现在看来,她前段时间应该是入戏太深,再加上刚和克里斯分手,所以有些疑神疑鬼了。不管这个人是不是英国人,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总是会流露一些征兆的,而客观地看,萨尔维对她几乎从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所以她也大可不必多事。

“cut,”萨尔维说道,“good,谁给他补一些粉底,休息五分钟,我们接着拍摄下一个镜头。”

他回过头,蓝眼征询地看着珍妮,“你准备好了吗,珍妮?需不需要多休息一会儿,毕竟,你还在调时差。”

“五分钟就足够了,我没问题的,”珍妮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她伸了一个懒腰,感觉到了久违的轻松与满足感:虽然也许她的水桶里依然积满了压力,虽然她还是发了疯地在满满的行程中打转,承受着无数个压力源无穷无尽的蹂.躏,但——也许玛姬说得对,她的性格的确还算得上有几分坚韧。哪怕只是打开一条通道,关上一个龙头,她的世界都会灿烂起来,而在此时此刻,当问题已经有了解决的曙光,影片拍摄接近完成的现在,再回头去看之前的痛苦,一切又仿佛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了,甚至可以说还算值得,毕竟——“信不信由你,萨尔,为了这部电影,我早就燃烧起来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虎须

“是的,他失踪了,我们聘请的私家侦探也没发现他的踪迹。”切萨雷在电脑屏幕那头说道,“他没用信用卡,也没和家人、朋友联系,我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提高你的安保级别是相当有必要的。”

“他应该不会铤而走险吧,他会吗?”珍妮说,她询问地看了胡迪一眼,对方正在自己的电脑跟前参加多人视频会议。

听到珍妮的疑问之后,胡迪摇了摇头,但没给出绝对否定的答案,“从他的个人资料来看,谢夫.科恩的危害性不是太高,但并非完全没有,他少年时进过两次警局,理由是参与聚众斗殴,在离婚官司里,妻子也指责过他有家暴行为,但不论如何,他成年后没有因为刑事案件被捕过,倒是经常卷入*权官司里。”

“我已经有三名保镖了,”珍妮有些犹豫,“胡迪他们做得也不错,还有必要再加人吗?毕竟再过半个月,我就要离开伦敦了,谢夫应该很难在这期间接触到我,即使他想的话。”

“公司可以为你负担这部分额外开支,”切萨雷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他坚持地说道,“直到谢夫逃到境外,或者你离境为止,多派几名保镖都是有必要的。”

虽然她的经济情况,切萨雷应该是一清二楚,他也不可能不明白珍妮介意钱财是为了什么——不过被切萨雷看穿自己的吝啬,她依然有些赧然:在好莱坞都混了七年了,公司越做越大,大奖也是一个接一个的拿,但她的经济好像还真的从来就没有特别宽裕过。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她把自己的很大一部分优势转让给了大梦分享,像是《阿凡达》、《钢铁侠》的投资收益,迪士尼都会分走一半,珍妮只能拿25%——这也是借迪士尼势力的代价。而相应的,在自己有投资以后,珍妮的片酬就不会有多高了,像是《钢铁侠》和《梦露》、《迈克尔.克莱顿》,她拿的钱简直都对不起两千万俱乐部的头衔。

在复杂到她已经看不懂的避税手段之后(珍妮聘请了会计师事务所来负责小梦工作室,和金合作处理她的报税,这样互相制衡她也就能放开这一块了),抛开大梦的分红和支付给玛丽等人的工资,珍妮去年花剩的片酬也就是几百万,之前搬进克里斯家里以后,她省了一些开销,不过即使如此,每年百万美元的保镖费,这个在stalker事件后是没法省的了,还有一些慈善性支出,单靠片酬她只能算是平进平出,手里顶多剩个一两百万的结余。这还是因为她自己保持运动习惯,作息也强,外表还一直都维持得挺好的,不需要去美容院定期‘返厂加工’,而且也没有去夜店洒金的恶习,否则,单单说片酬的话,一年下来说不定还会亏损不少呢。——这也是为什么林赛.罗翰虽然关注度超高,也不乏赞助金源,但却屡屡爆出经济情况不佳的原因,如果咖位没上去,仅仅是关注度上去的话,为了保证自己最低限度的*权、人身安全,以及维持住明星的脸面,在没有外来财源的情况下,片酬确实是很不够花的。

不过,好在珍妮的理财习惯在明星里算是非常模范的了,甚至于说保守得就像是80岁的老人家,她聘请了保镖团队以后,就卖了自己手里的车,没有任何奢侈的爱好,现在除了伙食费和保养费以外,生活中的一切几乎都有人赞助,每年剩下来的钱一般都买些保本型的理财产品,拒绝多样化投资、以钱生钱,这主要是因为她没时间关注这一块,害怕自己被讹钱,成为愚蠢明星的范本,也是因为她知道这几年美国的金融风暴会席卷全球,既然不了解细节,那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把钱存着不动了。所以虽然这几年没拿太多片酬,但历年的积蓄算在一起,距离七千万虽然依然遥远,但也有两三千万的储蓄,而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大梦还会从《钢铁侠》、《马利与我》、《暮光之城》、《阿凡达》等电影里疯狂地攫取现金,即使要给迪士尼分红近一半,但要凑够七千万也并不会太困难,可以说,尽管道路曲折,但前途却的确是光明的。——一直到stalker入侵事件为止。

在此之前,即使房租到期,那珍妮拿出个两三百万来置产,或者是租房,这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stalker入侵事件完全是敲响警钟,珍妮发现她现在需要的是一间和克里斯马里布庄园差不多的大房子,最好能和他一样,独占海湾,临山面海,这样又能保有*,又可以做好安保。不过这种房子的租金通常很贵,而且保全系统也一样的贵——与其租上几年,然后花大价钱布置保全系统,还不如乘去年金融风暴爆发以后,美国房价下跌的当口直接把房子买下来。

不过这样一来,如果不想贷款的话,她的现金就立刻见底了,即使不考虑迪士尼股权的事(在几年内这个优先配股权的兑现似乎都遥遥无期),珍妮也依然心痛地觉得多付几个保镖的钱很不值得:她请的是专业保护明星的保镖公司,一个保镖小组的基本配备是1名善于甩掉狗仔的司机,1辆suv,三名保镖,一人一天1000美元,4000美元无折可打,一周最多工作四天,一天最多工作八小时,超时工作要加价,海外工作在包吃包住、按每天24小时算工时以外还要加价,如果升级安保级别,要加价,多派出的团队还有一个单月最低保底价,哪怕只来一天也要收这么多钱——安全固然是安全了,但这安全也非常昂贵,所以珍妮一开始来英国的时候就根本没带美国团队,直到正式开拍前才让他们过来,为的就是省掉这些天的保镖费……

但不管怎么说,让大梦付钱这依然是她不愿接受的安排,毕竟她的股权绝对数量并不多。

“你会不会太紧张了,切萨,”珍妮不好意思当着胡迪的面承认自己就是吝啬,她还是想要说服切萨雷放弃这个念头,“有胡迪他们在,谢夫没法靠近我的,再说,哪怕他还有基本的良知,也不该来找我吧,他来找我干嘛?因为我报了警而报复我?”

切萨雷露出假笑,干巴巴地说,“杰弗森,胡迪已经当了十多年保镖了。”

胡迪也在自己的电脑背后笑了一声——他当然没有跟着切萨雷一起挤兑揶揄自己的老板,而是以客观的口吻分析道,“谢夫.科恩在《镜报》干了快20年,一直到4年之前都在跑政治线,他应该很清楚苏格兰场的办公效率,以及《镜报》的政治后台——”

所以他当然也很清楚,如果没有美国报刊、网站施加的舆论压力,包括大梦聘请的那两名神通广大的私人侦探给予的多方帮助,苏格兰场根本很难把嫌疑人定位到他身上,以至于让他面临5、6年的牢狱之灾,从这点来说,他的仇恨指向肯定是很明显的,而且也不能说有错误——美国媒体的风向当然不是运气的结果,没有切萨雷和茱蒂的穿针引线,大卖人情,即使有一些编辑选择了嘲笑英国媒体界作为卖点,也不可能形成声势,当然,没有傀儡师在网络上的炒作营销,苏格兰场也许还不会感到那么大的压力,以至于被迫接受了大梦这边‘雪中送炭’式恰到好处的‘帮助’,至于他们的上峰有没有过问此事,那就不好说了:迪士尼系在英国确实没什么人脉,不过华纳那就不同了,《哈利.波特》系列让他们在英国提供了数以万计的工作岗位,而《迈克尔.克莱顿》结下的这份善缘,也让华纳的一些高层对珍妮很有好感,据切萨雷说,听说了珍妮团队的怒火以后,几个高层在和他的餐叙中暗示自己给‘英国的朋友’打了几个电话,也许谢夫的倒霉和这几个电话也不无关系。

珍妮固然非常憎恨谢夫,但要把他往死里整这是团队的决定,除了为珍妮出气以外,团队也是有杀鸡儆猴的意思,这件事闹得越大,谢夫的下场越惨,将来狗仔在刺探她*的时候就会越顾虑重重。对于这种背景雄厚,掌握舆论喉舌,随时随地可以恶心你还不用付出什么代价,不论你搭理不搭理都是他们赢的行业来说,要保护自己的合法*,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打痛,别以为你派人潜入就能把自己摘干净,我珍妮弗.杰弗森一样有办法把你送进去呆五年十年——在英国我都能办到,在美国还用说吗?想坐牢那就尽管来窃听、黑客好了,你发出的新闻未必能危害到我,但我肯定是能把你送进监狱里去,把你赚到的每一个子儿都晃出来。

当然,在好莱坞经营到如今这个地步以后,一些服务对珍妮、切萨雷来说也是唾手可得了,只要付出一个公道的价钱,有些代理人甚至能保证犯人入监以后不能活着出来——或者起码不能健康地出来,这些服务甚至对英国也适用,只是价钱更贵一点儿。不过目前团队还没有跨过底线的意思,大梦毕竟是正经做电影的公司,珍妮本心也不愿和这些潜势力有什么牵扯。

但,对谢夫来说,在肯定是珍妮团队力主把他送进监狱的同时,他也未必会相信团队的报复会就此止步,一个跑了20年的老狗仔绝不会相信名流权贵们全都是规矩守法的清白公民(他们确实也都不算是),如果要钻牛角尖的话,会产生多少幻想那谁也不知道,所以谢夫确实有可能走了极端,想要来袭击珍妮,闹个鱼死网破。——如果他出走以后暗中动用了自己的存款,或者联系了自己的一些暗线朋友,想要拿到新的身份,在伦敦重新安顿下来,那倒完全可以判断他只是不想坐牢,正是因为他出走后没有一点音信,看似对新身份没有诉求,才证明他的动机很可能不仅仅是潜逃那么简单。

“所以团队确实应该小心地对待这个消息。”胡迪说,“不过往好处想,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伦敦了,在自身违反保释制度的情况下,他不太可能用自己的id过关出国——他应该也没这个资金来源,按照我的估计,谢夫可能会在一段时间后放弃这个想法,即使他没有放弃,直到下一次来英国常住之前,我们也不需要太担心他,如果只是短期停留的话,在酒店他也很难找到机会下手。”

珍妮不愿意和玛姬视频咨询,主要是担心她的电脑,她自己的视频环境还是很安全的,不过即使如此,胡迪、切萨雷和她也是小心地选择字句,没有留下什么线索,甚至一直到切萨雷点破之前,珍妮都没有和胡迪说实话的意思,还在他跟前装无辜,所以,在发现胡迪其实可能早就对此心里有数以后,她自然免不得有些尴尬,也感到自己失去了主动权,再加上胡迪和切萨雷的分析也的确有道理,她也认可了升级安保的提议,“那就干脆多请一段时间吧,悉尼的首映式上肯定也需要人手,这笔钱还是由小梦开支好了。”

切萨雷点了点头,“你确定我们不用和漫威再沟通吗?其实在伦敦举办首映式也是不错的选择。”

“算了吧。”珍妮也有些无奈,“你知道凯文的风格,既然他不想接受我们的好意,那么就在悉尼办首映式好了——这并不会影响到什么。”

珍妮虽然投资了《钢铁侠》,但对电影的营销和发行却没什么话语权,而在凯文.费吉掌管下的漫威工作室,则的确不能说是非常正统的电影公司,通常来说,上亿的大制作都会在票仓城市办首映——传统的最佳选择是洛杉矶,但也有在纽约、伦敦办的,但漫威就硬是选择了较为冷门的悉尼,发行上也是出乎意料地把海外的上映时间安排在了北美上映时间之前。

由于钢铁侠本身并不具有全球知名度,这一点确实是和超人、蝙蝠侠、蜘蛛侠等一线英雄没得比,这么安排实际上有些冒险,如果海外影评很烂,等于是失去了‘欺骗’北美观众走进电影院的机会,少了这一波票房,那亏损的可能就大大提高了,毕竟,就票房来说,还是北美本土赚钱:发行费用低廉,市场体量大,但,这也说明漫威对《钢铁侠》颇有信心,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玩high了——《钢铁侠》只有大赚特赚,才能让漫威在收购中叫出高价的资本,哪怕只是小赚都会让派拉蒙的收购热情有所减低,保本的话,漫威宇宙这个设想根本就没得玩了。所以凯文.费吉干脆就当《钢铁侠》一定会大卖特卖,以此作为基准进行发行、营销布局,当然也就表现得特别任性,说在悉尼首映就在悉尼首映,哪怕是大梦愿意提供方便,在洛杉矶进行首映,并允诺拉来起码十名以上的caa艺人捧场,漫威都没有点头。

“ok,悉尼。”切萨雷在手里的文件上打了个勾,“胡迪,你可以去联系公司。至于珍妮,戛纳主办方联系了我,他们想要知道你们在电影节上能否拿出成品。”

按照《梦露》一开始的计划表,2月份拍完,5月份拿出一个特别剪辑版参展也不是做不到的事,但这是珍妮的第一次制片,也是萨尔维的第一次长片导演,他们或者是意外,或者是毫不意外地……拖期了,现在已经是3月中旬了,但距离电影彻底杀青还有那么几天的工作量。即使戛纳看在珍妮的招牌上,只是看了几段拍摄素材就邀请《梦露》剧组参与展映观摩单元——只看素材是肯定没法入选主竞赛单元的,至于不评奖的展映观摩那当然是多多益善,如果把《梦露》这部万众瞩目的影片安排在戛纳首次展映的话,对于电影节的影响力也有很大的帮助。

“我猜是来不及了。”珍妮无奈地说,“我认为我们还是放弃戛纳吧,《梦露》的第一次露面肯定要完美无缺——如果不能做到一亮相就轰动的话,我甚至连威尼斯都不做指望,宁可留到伦敦电影节,起码还能保证拿奖。”

在《迈克尔.克莱顿》已经拿过两个大奖的前提下,‘珍妮弗色彩’非常明显的《梦露》肯定不能在威尼斯继续拿奖,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所以她对于参与威尼斯电影节也不是那么的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