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1 / 2)

男妻 香芋奶茶 2770 字 12天前

可他原本就是爱着裴丞的。

只是他上一世找不到机会跟裴丞摊牌,只能任由着两人渐行渐远,最后还亲眼的看着喜欢的人带着他们的孩子,彻底消失在眼前。

那种恐惧他想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再想经历了。

江凛之从怀中掏出一对玉佩,眼里尽是痛苦跟挣扎,这一对暖玉是他几天前花高价在黑市寻来的,想着跟裴丞一人一块戴在身上。

他上一世从来没有给过裴丞什么,而这一世他们从戳破那层窗户纸到裴丞再次为他怀上孩子开始,他都没有给过裴丞一个定情信物。

所以这一对暖玉是他想用来送给裴丞的定情物。

但是……江凛之的嘴角微微一扯,扯出一个冷淡的弧度,现在的裴丞或许已经不再稀罕自己的东西了,给跟不给都没什么区别了吧。

然而话虽这样想着,但江凛之的手上却还是死死地攥着那一对暖玉,没有松手的意思,那模样,生怕是自己一松手,有人就再也不在理自己了。

江言知将功课做完,坐在矮榻上泡脚,身边坐着裴丞,江言知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父亲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裴丞泡着脚,心却飞到了隔壁院子。他以为自己是恨着江凛之对自己的欺骗的,但心里除了伤心就是怅然,完全没有一丝恨意。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恨过上一世的江凛之。而这一世又阴差阳错的跟几年前的江凛之在一起了,现在更是怀了一个孩子,心里就更加是恨不上来。

他只是觉得很难过。

难过的想要现在就要离开帝都城,到一个自己不知道,别人也找不到的地方,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

江言知人小鬼大,而且心智也比一般的小孩成熟,闻言,他看了一眼裴丞,眼里满是了然,“你似乎在难过。而且,父亲今晚回来了,可是你却要跟我一起睡。”

江凛之被小家伙那仿佛是查案似的语气来分析一通之后,哭笑不得的掐了掐他的脸,“你不希望我跟你一起睡?”

“父亲说我长大了,不能再黏着爹。”江言知一本正经的看着裴丞,因为脸还被裴丞掐着,所以说话的口齿不清晰,但那格外认真的模样,却真的惹人喜欢,“可是我现在才五岁,夫子说,男儿要到三十岁才是长大。”

裴丞沉默着看自己泡在木桶的脚丫子,“我今年也在二十二。”

“爹也没有长大。”江言知见裴丞一直耷拉着嘴角,总是提不起来精神,更加担心了,“爹是因为弟弟才不开心的吗?”

裴丞一怔,随即摸了摸自己只有一点微微凸起的小腹,若不是自己太瘦的话,或许这才两个月大的肚子根本还不显怀,“你怎么知道是弟弟,如果,如果是个妹妹呢?”

“小姑娘会很爱哭。”江言知嘟囔一声,“爹已经很难哄了,要是有个妹妹,会更加难办。”

裴丞脸上的笑意一僵,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在江言知的潜意识中,居然会跟“难哄”这两个字挂钩,“我又没有生过你的气,也没有要你哄我。你怎么会觉得难办?”

“父亲哄你的时候,我看到了。”江言知就像是个小大人,一本正经的看着裴丞,小脸上满是认真,“我都看到了。”

说起江凛之,裴丞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他沉默着摸着小腹,在小家伙惶恐的眼神下,低声道:“要是有一天,我要跟你父亲和离,你会不会愿意跟我走?”

和离?

江言知沉默着看着裴丞,随后在裴丞近乎期待的眼神,他摇摇头,“爹不会跟父亲和离的。”

“为什么?”

江言知泡脚泡的差不多,将脚抬起来,自己用布巾擦干净,“父亲不会同意的。而且,你还怀着弟弟,父亲肯定不会同意的。”

裴丞一怔,还没来得及回答,最后只能看着小家伙跳下矮榻,穿上鞋子,然后将他自己的洗脚水抬出去,最后又屁颠屁颠的跑回来,将裴丞的洗脚水也抬出去。

裴丞抱着腿,坐在矮榻上,用布巾擦湿漉漉的脚。

江言知刚刚将屋内的下人都遣走,不让人留下来听他们的对话,所以现在屋内只有他们两人,不然的话,江言知也不需要自己端着洗脚水出去。

将两盆洗脚水都端出去之后,江言知又捧着冰着的冰镇汤走回来,自己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于是跟裴丞分了。

等裴丞喝了几口之后,突然想起来,刚刚小家伙将原本属于自己的工作做了,于是哭笑不得的说:“我才是你爹,那洗脚水要不让下人端走,要不我待会自己弄,你一个小孩子……”江言知咕噜咕噜的将剩下的冰镇汤喝完了,手脚并用的爬上矮榻,下意识的跟裴丞想靠在一起,江言知闻言,看着裴丞:“爹你不舒服,我来干。”

裴丞不知道江凛之趁着自己看不到的时候到底给江言知灌了迷魂汤,导致现在小家伙格外的懂事,以至于懂事的不像样子。

裴丞将这件事先抛在脑后,他深呼吸,看着江言知,“还是刚刚那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能跟你父亲和离,你会不会愿意跟着我离开?”

江言知定定的看着裴丞,然后点头,郑重其事的说:“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裴丞微微一笑,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信,但至少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刚刚那么虚假了。“希望到那个时候,你还能记得现在说的话。”,裴丞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低声道。

可能是察觉到裴丞的情绪不对劲,江言知沉默了一下,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抱着裴丞,然后蹭了蹭裴丞的脸,小脸上满是对裴丞的担忧。

他不知道父亲跟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能让爹说出这些话,肯定是父亲让爹不开心了。

隔壁院子亮着烛火。

江凛之看着面前的卷宗,没有动。

单膝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将刚刚当梁上君子时,偷听到的对话说出来,说完之后,见江凛之不再有提问,黑衣男子便起身,退到一边藏着。

站在一边的编制阁小阁主将主子的家事听完了,心里有些慌,他原先还以为阁主跟夫人只是闹了一个小别扭,但现在看来,这个小别扭可能有点快要搞成了大问题。

和离?夫人居然跟大少爷提了和离这两个字,这两个字让小阁主产生了担忧。

江凛之沉默了许久,就在小阁主担忧的时候,他突然道:“你在想什么。”

小阁主心下一跳,忙道:“属下不该多想。望阁主恕罪。”

江凛之却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他说:“他跟江言知说要和离,你觉得是真假?”“不管是真还是假,此事都最好不要发生。和离事关重大,且夫人现在还怀着小主子。”小阁主能看的出来江凛之的心思,于是便劝了一句,江凛之的态度说明了他对裴丞的用心程度江凛之却道:“和离不和离,这事岂是我能说了算的?他不愿意继续在我身边,我又能强留不成?”

听着江凛之看似随意,仿佛并不在意是否裴丞要和离,实则纵容跟无奈的语气,小阁主大概也明白了一点,他心下感叹,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人主动要跟着阁主,结果却无一被拒。

原先他还以为阁主是看不上那些人,但现在却突然反应过来,其实阁主的心里,估计早就住着裴丞。

小阁主说:“既然阁主不想和离,为什么不去跟夫人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