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跑出医院,顺着大路旁的树荫,我狂奔了接近100米,才靠在一棵大树上,坐了下来,大口的喘气。
从她近期的行为来看,她真的想要跟我好好过下去,这份天大的爱里,依赖多过情爱,但终究是爱;即使她极少说过爱我,可那种润我无声的情感,对我这个犹犹豫豫的性格,却是压力最小的一份厚爱;现如今原本在我心里分量不重的陈子寒,着实打出了一副好牌,她成功的将我泛滥的爱心给调起来了,她的爱,我真的不知道是何种爱。
而我自己,对于魔女是一种近乎完美的期待和爱护,她的方方面面都强过我,虽然她在我面前表现的并不强势,甚至有点弱势,可是我这人对于过于完美的东西,存在太多的顾虑,就好像手里捧着一瓶从未现世过的极品唐三彩,怕稍不留神便打翻在地,更何况这樽唐三彩本来就只是收藏家借给我欣赏欣赏罢了,他想要拿回,我无力拒绝
在树下想了好久,感觉好久了慢慢的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病房楼下了,才想起我还要给子寒买蛋炒饭,这回都10点多了,不知道还又没有蛋炒饭啊,无比的郁闷,想了想了那么久,也总算理清了一点思绪,走了好远才找到一个餐厅有卖蛋炒饭,无比的郁闷啊,不知道我现在回去子寒会不会责怪我,把她饿坏了。
蛋炒饭啊蛋炒饭,殷然啊是混蛋。
子寒一边含糊不清的吃着我找了好几家饭馆才觅得的一大碗蛋炒饭,一边继续编织着让我头疼的打油诗。
由于她脱水严重,更伴随有钾离子的流失,所以医生建议她继续打几瓶加了钾的药水,观察一下,才能出院。看来,我下午是别想去了,一听这个消息,我挠头抓耳,子寒倒是显得比正常人还要激动,待医生出去,拍着我的脑袋就说:“乖哦,殷总,今天就好好侍奉我了,哪儿也别想去了。”
“是林总让你看着我?”我奇怪问道。
“是是是。都是。”她说。
我说道:“唉,都是都是。什么都不是。”
裤兜里的电话终于响了,还没看我就预感到,肯定是魔女。
果然,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正是这个我朝思暮想,又害怕面对的女人。
我看着手机屏幕发呆,不知道是否要接这个电话,但是子寒在旁边不愿意了,大声的说到你怎么不接啊,林总打来了你敢不接,小心林总把你给开除了,在说我没那么小气,我是最不爱偷听别人讲情话的,要听我也要你亲自讲给我听,我要听三天三夜。
我赶快出去了,在门外还在考虑着是不是要接这个电话,我感到我的手在颤抖,错,不仅是手在颤抖,我感觉我的心都在颤抖,但是我却不敢接听
我害怕的事情很多,怕她问起我去做了什么,也怕她又跟我说她去见客户什么之类的。
终于,思念战胜了恐惧,我心中还是多么的想听一听那个清脆平稳的魔女声音啊。我心一横,接了电话。
“喂?魔女。”
对方沉默,似有无尽的怨念。
“没偶女,说话啊。”
那边传来细细的抽泣声,我顿时慌了神:“魔女,说话啊,你怎么了?”其实,我心里最清楚她是怎么了,可到了这个时候,我依然死撑着,希冀着能将那心碎的一刻再延长那么一点点。
“小洛。”那边终于开口了,无力的声音。
“恩?”
“你昨晚。去哪儿了?”不出所料的问话。
“你真的变了很多。”我心一抽,是啊,是变了,已经变成恶魔,变成深深刺痛你的魔鬼了。
“魔女,我。我,昨晚子寒喝酒大醉,我送她来了医院。”
“你撒谎。”我停住了,事实上,我确实没有撒谎。
“我昨天晚上跟你通话了之后,然后后来又打,关机,我打莎织的电话,也不通。你是不是。”魔女无力的诉说着。
“你想什么呢?我。真的是子寒喝醉了,我送她到了医院的。”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昨晚居然骗她说自己在公司。
“殷然,你告诉我真话,我就信你,好吗?”魔女语气中的无奈和隐忍显而易见。
“我。我昨晚骗你说我在公司,可是。可是。那时候我是送子寒来了医院的。对不起魔女。可是她喝醉了,我总不能,总不能。”
“你现在为什么那么喜欢骗我?”她无力问起。
我一下子沉默了,我感觉我的心在滴血,心里面仿佛有把刀,在一刀一刀的滑过我的心脏,眼泪又要不争气的留出,我自己告诉自己我不能哭,我要忍着,我是男人。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的打断了我所有的乱想:“殷然?你怎么在这里?”
林夕妈妈?
林夕妈妈为什么在这?
我正要挂掉电话,林夕在那边激动的说:“怎么有我妈妈的声音?小洛,你现在在哪儿?”
魔女的耳朵如此之尖,话也没说,就挂掉了。回头看去,魔女妈妈已经款款走来,高贵的衣服犹如即将引领我走入地狱的白无常。
“阿姨。早。上午好。”我一片混乱,从未如此惊慌过,即便是面对林霸天或者谁,我都没有这样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