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慈最后把伞收到店员临时拿过来的架子上,然后才擦了擦手,蹭到罗琳旁边坐着,一一跟人打了招呼。
好多年没有见,都生疏得快要认不出了,但依稀还能把名字和脸对上号,稍微聊一会儿,便热络起来。
班长去叫老板可以开始烤了,因为人太多,也就没点菜,直接一样来三十串,不够再叫。
程慈一直说着抱歉,“这两天宝宝发烧刚好,情绪有点儿差,所以很黏人,哄了好一会儿也不行,我老公带着她一起送我来的,路上睡着了,我才能安稳下车。待会儿要是提前离开,先给大家说个抱歉。”
大家才知道,她不仅结婚,还有孩子了。
宁珂一向不喜欢她,大约是固有偏见,哪怕这么多年没见,依旧是看见她就觉得讨厌,于是忍不住呛了句,“要老公干嘛使啊,连个孩子都带不了那怎么行。好不容易出来玩会儿,别这么扫兴,叫你老公哄一会儿,男人就不能惯着。”
罗琳赶在程慈之前回了她一句,客气不起来,虽是开玩笑的语气,一瞬间却有些夹枪带棒,“怎么,被男人伤害过啊?怨念这么深?”
难得见一面,程慈也怕罗琳为了她跟人闹起来,实在不好看,于是解释了句,“平时倒没什么,主要是最近宝宝生病不太好哄。我老公脾气太好,又舍不得吼她,我就怕哭起来他弄不住。”
守守其实很倔,脾气有时候还蛮大的。
有人好奇问了句,“程慈你老公做什么的啊?”
虽然说出来大家肯定都认识,可程慈也没好意思直接说陆胤川,只回了句,“就开了一家书店,平时就忙这些。”
旁人了然地“啊”了一声,“做生意啊!”然后面上恭维几句,“现在还是做生意赚钱啊,哪像我们这些苦逼的上班狗。”其实心里隐隐藏着几分优越感。
其实程慈挺不喜欢这种聚会的,她一向就不是热爱交际的人,大家说话又真真假假虚与委蛇,这种场合无疑是一种折磨。只是班长一再打电话,她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这会儿话渐渐少了,在手机上和陆胤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微信,想起宁珂一直对她说话阴阳怪气的,这会儿忍不住哼了他一句:高中你的一个追求者,这会儿还在跟我过不去。
陆胤川却一瞬间抓住了重点:你这是在强调,你高中就喜欢我这件事?
不然他的追求者,也犯不着跟她过不去。
程慈恼羞成怒地重重按着键盘:你不要试图转移重点。
陆胤川:没有转移重点,毕竟旁人喜欢我我不知道也管不着,我只关心你。
程慈:……
好吧,程慈算不下去账了。
酒足饭饱,大家都商量着要不要续摊,但因为实在是天气恶劣,于是只好宣布就地解散。
程慈刚对陆胤川说了句:我们结束了。
陆胤川就从车上下来了。
他把守守送回家没多会儿,就拜托阿姨照看一会儿,然后就过来接程慈了。
等了挺久了,觉得她今天聚会的地方实在是不安全,又不好叫她不去,只好一直守在外面。
他给程慈发消息:那出来吧,我已经在门口了。
这会儿踩着街道的积水,在等了五分钟没等到程慈消息也没看见人出来之后,他撩开了塑料棚子的帘子。
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的身影,一身强烈的存在感,屋里乱糟糟的情状顿时静寂下来。
程慈刚被人拉着聊天,这会儿刚看见他的消息,抬头却正好看见他,四目相对,程慈微微勾了勾唇角。
她其实很受用陆胤川每回都不声不响地默默体贴她。
有人惊呼了句,“天呐,这不是陆胤川吗?”
陆胤川微微挑眉,似乎是有些意外有人惊叹着叫他的名字,颔首示意了下,旋即便转头看着程慈,“回家?”
程慈点点头,一边跟罗琳告别,一边歪着头问他,“守守没有闹吧?”
“没有,我来的时候她还在睡。”陆胤川一直站在门口没有动,一边回答程慈,一边应付一些人好奇的询问。
程慈拿了包包和自己的雨伞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宁珂狠狠剜了她一眼。
想起陆胤川刚刚说:毕竟旁人喜欢我我不知道也管不着,我只关心你。
于是好笑地摇了摇头,回了宁珂一个笑,大概那笑太像挑衅,宁珂扭头就走了,步伐铿锵,显然是很不满她老公竟然是陆胤川。
屋子里没有不震惊的,一个个睁着八卦的眼神看陆胤川和程慈。
陆胤川接过她的东西娴熟地背在身上,然后一同告别走出了塑料棚子。陆胤川撑着伞一直护着她到副驾驶,程慈嫌他伞打得太高,一直扯着他的胳膊,从远处看,就好像她把整个身子挂在他胳膊上撒娇似的。陆胤川一直偏着头,似乎在听她说话。
上车的时候,身后有人感叹了句,“这俩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天呐?”
罗琳挑了挑眉,也觉得不可思议,大概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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