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却越加紧紧的抱住他,声音啜泣的道:“不放,死也不放。”
皇帝伸手出来掰她的手,时不时的还想将她往外推,南玉则一边与他的力气作抗争,一边努力的解释,道:“……我知道我不该骗圣上,可是臣妾真不是故意的,臣妾不是不想为圣上生孩子。臣妾这么爱圣上,恨不得替圣上生一窝的崽儿。臣妾只是觉得,现在不是生孩子的时候。圣上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后宫有多少的妃嫔怀过孕,最终却都没能平安生出来,臣妾也是怕怀了孩子,臣妾到时候却没能力保护他,反而让圣上伤心失望一场。就算孩子能平安生下来,现在朝政还不稳,圣上要用心前朝的事,还要再分出精力来保护孩子,臣妾,臣妾也是怕圣上您会太辛苦。”
她说着又啜泣起来,继续道:“圣上,您可以生臣妾的气,但是不能误会臣妾对您的心。臣妾对您的一片真心,如滔滔江水,可昭日月,请圣上明察!”
皇帝越发气得心肝疼,这个女人永远可以将谎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什么怕保护不了孩子,都是借口,真要喜欢一个人,是会不顾一切想要生下他的孩子的,哪怕再多危险困难也会披荆斩棘。她说得再多,也否认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对他没有心。
他一开始就知道,她依靠上他,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已,从头至尾,她都是将他当成了自己活下去的工具。
可是,他是天下之主,他是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而且他模样还不差,他还对她很好,他还救了她,而她若是没有他,现在还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皇帝有些酸涩而委屈的想,这世上除了他,哪里还能找得出更出色的男人,她凭什么看不上他。
皇帝胸口的某个地方酸酸涩涩的,那是一种莫名的情绪,是一种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绪,有点像是恼恨,又有点像是委屈,总之不太好受。
皇帝是眦睚必报的性子,有人让他不好受了,他便也想让他也难受一下。
他低下头来,埋脸在南玉的脖子上,狠狠的咬在了她白皙细腻得如瓷器一般的肌肤上。
南玉觉得疼死了,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她甚至觉得皇帝是不是打算咬断她的喉咙,直接让她血液流尽而亡。
但她不敢放手,可能一放这个机会就错过了。
她转头也将脸放到了皇帝的脖子上,当然她不是咬,而是细细的舔,然后亲吻到他的耳垂,顺便往他的耳朵里吹口气。
她感觉到了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咬着她脖子的牙齿松开,然后她便看到他的皮肤泛起了小小的疙瘩,耳根越来越红,那殷红的颜色从耳朵一直往下蔓延到了脖子上。
南玉有些得意的想,至少她还是能轻易挑起他的情/欲的。
然后她感觉到了皇帝猛地一下将她推开,然后将她压到了那张翘头桌的边沿,桌子猛的晃了一下,桌子上放着的汤碗摔了下来,“哐当”的一声。但这声音没有打扰到又气又狠,眼睛因为情/欲而变得发红的皇帝用力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南玉在这样的事情上从来不被动,她也伸手去扯皇帝身上的衣服。
南玉身上的大袖袒领比皇帝繁复的黄绫袍要好脱一些,等南玉将皇帝身上的衣服脱下之后,两个人*着身子,南玉一下子跳到了皇帝身上,用腿夹住了他窄瘦的要,手抱着他的脖子低下头。她头上的簪子晃动了一下脱落了下来,乌黑的头发柔顺的垂落了下来,落在了皇帝的脸上和眼睛上。
皇帝一只手扶着她的腰,一只手拨开她的头发,然后便抱着她脚步有些急切的往屏风后面的卧榻上走去了。
一切如南玉希望的那样,床上来一场就好了,只是这一场来得有些剧烈。
南玉从甘露殿出来的时候是被人扶着出来的,她原来的衣裳早就被皇帝撕毁了,好在好听墙根的张公公一听里面情形不对,马上让人去摇光殿给她另拿了一身衣裳过来。
等到回了摇光殿,南玉将自己泡在浴桶里,和弦看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痕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年轻人,悠着点,纵欲伤声!”
南玉瞪了她一眼,怒道:“你以为我想啊!”
皇帝后面太狠,弄得她都想揭竿而起不想伺候了,她是靠着什么坚持到最后的,是毅力,以及对生命的热爱。
其实她对皇帝说的那些也不全是假话,顶多就是真假掺半吧。她不想生孩子,的确是有担心后宫的人会对她不利,她会防不胜防的一部分原因。何况戚贵妃这样讨厌她,却还会顾忌着不敢动她,多少还是觉得她的威胁不够的缘故,万一她怀上了孩子,以戚贵妃的狠毒和变态,逼急了她,说不好真的会不顾一切先杀了她再说。
但另一个原因,还是她觉得不爱皇帝吧。在她看来,委身于皇帝那是为了活下去不得已而为之,可是孩子,却是联系两个人的血脉,应该是相爱的两个人创造出来的结晶,而她,却并不想和皇帝有这么深的联系。
她不讨厌皇帝,甚至感激他,是他竖起了一道城墙保护了她,但是还没有到达爱的地步。
和弦大约也是觉得有些理亏,不敢再说话,往她浴桶里倒了点舒缓疲劳的精油。
南玉又对她道:“诶,去给我那个镜子过来。”
和弦转身去给她移了一面铜镜过来,南玉对着镜子微微转了转头,用手摸了摸脖子上被皇帝咬过的地方,疼得嘶嘶的叫起来。
脖子上面留了两排明显的牙印,似乎还有淡淡的血迹,铜镜看不大清,也不知道被咬的伤口有多深。南玉想到皇帝咬出了这两个牙印之后,在床榻上又不断的去舔上面的伤口。南玉在心里骂道,真是狗来的。
南玉又问道:“圣上没让人端了药过来?”
和弦摇了摇头。
南玉松了口气,没送药就表示皇帝态度有所松软,总算不是一个坏消息。结果这个时候,外面就有人来传,张公公来了。
南玉和和弦对视了一眼,果然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和弦出去了,一会之后又重新走了进来,手上没有却没有端着南玉预想的黑乎乎的汤药,反而拿了一个小瓷盒子,用来装药膏的那种。
和弦道:“张公公是送药来的,说是看你伤得不轻,他手里有一瓶圣上之前赏赐的伤药,特意给你送了来。”
南玉有些脸红,她任是思想开放,因为那什么伤了那个地方,现在还被人提出来,也总是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和弦又有些邪恶的笑着问道:“等一下你是自己上药,还是你自己来?”
南玉将药抢过来,道:“我自己来,用不着你。”说完脸越加红了。
和弦倒是禁不住偷笑起来,过了一会又道:“你说这会不会是圣上让张公公给你送药来的?圣上伤了你,不好意思自己赏药,便让张公公偷偷给你送来,要不然张公公一个每根的人,圣上没事赏他这种伤药做什么。”
南玉道:“圣上心思诡异,行事哪里是我等猜得着的。”
南玉看着手中的药膏,也希望是和弦说的那样。如果真是那样,至少雨过天晴了吧。
不过南玉明显放心得太早了,自那以后,皇帝虽然重新光顾摇光殿,但态度时好时坏的。
态度好的时候也赏赐她东西,抱着她喊爱妃爱妃的,但态度不好的时候,连喝的茶用的碗都挑剔,动不动就罚跪的,简直是将帝王的喜怒无常发挥得淋漓精致。
摇光殿里也是随着皇帝的阴晴不定,一时如春天般灿烂温暖,一时又如冬天般寒风冽冽;一时如沐春风,一时又水深火热。摇光殿的人,上至主子下至宫女内侍,全都如同生活在冰火两重天,每次皇帝来的时候,都要仔细研究过皇帝今天的表情,再决定是退避三舍还是上前近身伺候。
便如今天,皇帝刚刚为南玉端给他的茶太烫了发了一顿脾气,连着送茶上来的雪芽都被骂了一顿,整个摇光殿里的人都被吓得战战兢兢。
其实宫女都是学过伺候人的,考试通过了才能毕业的,茶温该多烫怎么可能不知道,说来说去,皇帝就是想找茬。
皇帝发完脾气之后却没有走,反而跑到后面的小花园去了。等到吃晚膳的时候,南玉不想去触皇帝的眉头,又不能不管皇帝,于是对和弦道:“你去将圣上请进来吃午膳。”
和弦也不想去,道:“凭什么我去,是你将他惹怒的,你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