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1 / 2)

翠儿的肩膀一抖,迅速的从颖玥的手下挣脱了出来,直视着颖玥的眼睛道:“属下素来敬重少主,但若是少主敢对娘娘下手,那就别怪属下无状了。”

颖玥脸上的笑容彻底敛去,一双越发锐利的眸子紧盯着翠儿,翠儿亦毫不畏惧的与其对视。

半晌,颖玥方才重新扬起初时那毫无破绽的笑容,莞尔道:“碧萱美人儿生起气来的模样也很好看。”

翠儿定定的看了颖玥好一会,将话题引回了一开始的对话之上:“少主,您还没有回答属下的问题,您怎么会在此处?”

“我记得我方才也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我是出来玩的。”

“跑到蜀国长公主的府中玩,而且……还是以面首的身份?”翠儿像是发现了什么,脸色微变,“少主你……您真的做了长公主的面首?那您……”

颖玥似是很开心翠儿终于发现了这一点,扬起一抹很是坏心的笑容:“碧萱美人儿终于发现了,不过不用怕,她不曾对我做过什么。而且就算她想对我做什么,也得我答应才是。我可不想因此惹义父生气,让某些人趁虚而入,威胁到我的地位。”

“……”可是少主你私自跑出来,还成了长公主面首这件事情要是让尊主知道了他照样会生气的。翠儿有些苦恼的看着眼前这个肆意妄为的少年,实在有些头痛。

少主的难缠在月氏可是有名的,想当年连族内的几位长老都拿他没办法,唯一能够镇得住他的便只有尊主。现在跑了出来,唯一能够克制住他的尊主又不在这。假以时日,恐怕整个天下都要被他翻个个了!

“而且碧萱美人能想必不知道吧?那位长公主殿下其实从来都不曾碰过这后院里的任何一个面首。这后院里面的人都不过只是摆设罢了,压根不用担心……那个……”

翠儿微怔:“怎么可能?”

“惊讶吧?”翠儿的讶异逗乐了颖玥,“那位长公主确实挺奇怪的,这满院子的面首,长时间跟在她身边的人也不少,怎么就没人能爬上她的床?不过,这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她……”

“什么?”

颖玥唇角一勾:“碧萱美人,有些事情还是自己去查比较有乐趣,我要是什么都告诉你们了,还有什么好玩的?”

“……”翠儿很是无奈的看了颖玥好一会,像是又发现了什么一般,讶异道,“少主,你的……容貌……”

“不愧是义父身边最得力的碧萱美人,这么一会时间竟然就发现了。这个公主府里面除了你以外,所有人看到的我,都是另外一张截然不同的脸。”

“少主你……”

“不过是一点小把戏,碧萱美人,你犯得着这么惊讶吗?”

“少主,族中有规定,不得随意在族外使用族中的秘术,否则……”颖玥毫不在乎的模样让翠儿脸色微沉,连带着语气也有些强硬了起来。

颖玥却挑了挑眉,笑得越发的灿烂了起来:“这就是你至今不曾动用族中秘术的理由?碧萱美人,规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用一些死的东西来牵制活的东西,很容易把活的东西弄死的。”

翠儿浑身一震,瞪大双眸紧盯着颖玥,澄澈的眸子中满溢着讶异的惶恐。

而颖玥要的似乎就是这个效果,俯身凑近翠儿的耳边,吹着气道:“碧萱美人,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如若真想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再怎么强硬的成规旧俗都不过是虚言罢了。而且,连义父都能为了某些人而将他最器重的你指派出来,我不过是玩点小把戏而已,义父应该不会怪罪我的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种事情,做出来也不会太好看。”

“少主,尊主他只是……”

翠儿还未说完已被颖玥快速打断:“好了,不用说了。碧萱美人,我在这的事情可不能跟义父打小报告哦,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翠儿脸色微变,咬了咬唇道:“属下遵命。”

颖玥满意的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眼天色道:“至于那个你现在保护或者说效忠的人,只要你们不来招惹我,我也会尽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招惹你们的。前提是……我心情足够好。”

“……”翠儿看着颖玥的背影,心下忽然一抖,或许这一次他们真要遇上很难解决的麻烦了,这个男人要是掺和进来……

“哦,对了。碧萱美人,关于你身上的那股气味……看在我们相识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你个忠告,虽然义父可能不会在意此事,但是族中的那些老顽固的性子你也知道……最重要的是,别忘记了你的身份。既然不能给予,就不要给某些人太大的期待。”

颖玥说完,最后看了翠儿一眼,转身离去。独留下翠儿一人站在微凉的风中,承接着头顶上飞舞的树叶,面容冷峻。

“阿嚏!”与此同时,被丢在公主府外面望风的素无端忽的打了个大喷嚏,“奇怪,怎么忽然觉得有点冷,这还夏天呢,难不成是媳妇在想我?”

素无端想起方才的那份恶寒,沉吟了片刻:“不对,正常媳妇如果想打我的话,自己冒冷汗的情况比较多。这种背后凉凉的感觉,多半是小师妹在想我才对。”

“……”

此刻,浑然不知自己背了黑锅的夏雨晴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苏清砚手中的那份病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二当家的,看出什么来了吗?”

苏清砚抿着唇沉思了片刻,轻哼一声:“唔……这个……”

“啥?”

“那个……”

“嗯?”

“其实……”

“什么?我勒个去,你倒是说啊,这都快急死人了!”夏雨晴恼怒的瞪大了眼睛紧盯着苏清砚,恨不得上前揪住他的衣领猛摇一阵。

苏清砚迎着夏雨晴的瞪视,不甚耐烦的向天翻了个白眼道:“其实我只是想说,这份卷宗好像被压在某个地方压太久了,有些地方破损严重,具体看不出什么来。”

苏清砚此话一出,房内登时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死寂。

“……”丫的二当家的,看不出什么来你还看那么久,而且做出那副故作高深的沉思模样,分明就是想误导别人嘛。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啊……本来还以为能得知什么今天惊天动地的大事呢,结果到头来啥都没有!这是囧囧有神外加有些愤愤不平的夏雨晴。

“……”破损严重,看不出什么?那自己这几日的努力不是白费了?亏得自己还冒了生命危险,大半夜的潜入太医院偷这种东西,好几次都险些被值班的小太监当成鬼怪给收了,结果到头来竟然……这是脸色发黑,气恼不已的江兆柔。

“什么都看不出来?”相较起两人的愤懑难平,风霆烨倒是冷静多了,只耐人寻味的挑了挑眉头。

苏清砚横了他一眼,扬了扬手中的破纸道:“你要有本事把这缺失的字符给我拼凑出来,我准能给你看出朵花来。”

“……”风霆烨看着苏清砚手中的那堆碎纸,难得的噎了一下,轻咳了两声看向江兆柔道,“你是打哪找来的这一堆废纸。”

江兆柔黑着一张脸回道:“太医院窗户边的那张桌子底下。”

“桌子底下的抽屉里?”夏雨晴插了一句。

“……不,桌子底下的桌脚。”

“……你的意思是这些重要的医案,被人拿去垫桌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