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更是说道:“谈得拢就谈,谈不拢就打,瞎扯淡做什么?”
众人皆以为,梓怡郡主必然恼羞成怒。
谁知她不羞不恼,反而挺起胸膛,轻笑一声:“陛下真是目中无人,这是觉着郦国必胜了吧?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东岭目前的确不能与郦国相抗衡,但路见不平自有旁人铲,东岭不行,还有其他上国。
您的长兄吴王,真的只是叛乱那么简单吗?他是真宗皇帝的至亲骨肉,父亡子承,无子,才能兄终弟及,所谓名不正言不顺,说的就是陛下与您的父亲!”
“放肆!”御林军统领宋炎午长刀出鞘,怒目而视。
重华却是云淡风轻地再摆一摆手:“所以,东岭其实不是来议和的,而是来挑衅和替人不平的?每一个叛乱者,都有生拉硬扯来的荒唐理由,吴王说自己是真宗骨血,证据何在呢?”
他越是淡然,梓怡郡主越是感兴趣,就想逗着他多说几句,看他究竟会在什么时候破功发作。
她兴致勃勃地开口:“要说证据嘛……”
“够了!”何蓑衣上前将她拉到身后,彬彬有礼地行礼道歉:“抱歉,郡主年轻,口无遮拦,其实只是着急议和,并无冒犯之意,还请陛下与皇后娘娘不要与她计较。”
重华神色淡漠,并不表态。
何蓑衣拉上颛臾王:“殿下,是不是这样呢?”
颛臾王神色复杂地深深行礼:“是这样,抱歉,本王之前提及早年的事,也不过是希望陛下能早些启动与东岭的和谈罢了。”
正使与副使之一都表现出了深深的歉意,且今天的盛宴是为了斗茶大会,再抓着不放反而会影响正事。
重华大度地道:“知道了。”
何蓑衣把梓怡郡主拉下去,颛臾王再行一礼,也跟着退下。
钟唯唯拍了两下手,音乐再次响起,舞伎献舞,各色珍馐美味流水样地送上来,其中更有几道用茶制作的特色菜肴,如茶熏河鳝、茉莉花茶竹筒饭、青山绿水、茶炒虾仁等,道道精致美味,令人垂涎。
众人吃得摇头摆尾,十分尽兴,加上又听说来这里做生意可以得到各种优惠,更是激动不已。
钟唯唯、重华言笑晏晏,热情招待客人,气度举止十分高华,现场气氛很好,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忘记了刚才的事。
梓怡郡主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盯着重华,见他目光往这边瞟过来,便举起酒杯,微笑着向他祝酒。
他之前似乎并没有认出她来,但经过今天这件事,想必他是怎么都不会忘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