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不了多少天了。这大燕,何止你想要。”
李昱:“你……”
心底的野心被彻底放在台面上讲,姜溪迟吐字时还很轻缓,让李昱的心撞出了叁分四裂,酒杯都几乎拿捏不稳了。
“还有东宫那位。”姜溪迟点到为止。
李昱睁大了眼睛,从稍微被激怒到冷静下来,神情思索后便闭了眸,不再愿意聆听这疯子讲她的疯计划。
“我愿意帮你,不是因为你是国舅爷。只是因为你有点用处,仅此而已。妄想反逼我。”
姜溪迟渐渐冷声,如冬日里冻起来的雪块,流着潺潺雪水,却冷到人骨肉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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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溪迟会李昱时,楚临安正立窗前绘初夏景,青彩蓝红,鲜雅脱俗。
长空无云,一洗如碧。一只白鸽飞到楚临安肩头,他缓缓笑着,如安抚般捏了捏白鸽的头毛,尔后放白鸽于桌上。
修长的手指却已经狭住了一隐蔽的纸条,打开是无字,点起烛火往上热着,那字儿就现了出来。
楚临安只觉血液里热流都在逆行,诡谲不清的力量正剥夺着他的感官。
却也是很迅速写好了回信,附在白鸽上,像逗白鸽一般把他放飞。
望月宫内眼线又多又杂,楚临安多月内小心翼翼,堪堪捡住一条命,就为了今天的信息。
剑目如寒锋利刃轻挑,大事将成,不久就可带着他的千军万马离开大燕,把蟠龙搞个天翻地覆、釜底抽薪。
日落总是最美的,太阳不可思议地燃烧着最后一些光亮铺洒在大地上,初夏的风吹荡起这几个月来的回忆。约莫是晚照过于耀眼,活生生刺痛着眼眸。
有近香软骨贴上了他的清瘦脊背,娇声媚懒对他道:“美人,在想什么呢?”
“心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