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不说他了。”下人送了药过来,镇国公接过来试了温度,直接仰头一饮而尽了。“我累了,想歇一歇了。”
“是,儿子扶父亲躺下。”段成文小心安置了镇国公躺好,在看到镇国公疲惫地合上了双眼之后,段成文放轻了脚步慢慢后退了出去。
皇后在凌云殿那边闹的一出,很快就在宫中传了个遍。
柳皇贵妃自然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此时德妃和宁贵人都在颐华宫中陪她说话。
“我可是真没想到,素来端庄雍容的皇后娘娘竟也闹出了这样的戏码来。”德妃讥诮地说道。“不像是出身世家大族,倒似市井出来的泼皮妇人一样。”
“皇后娘娘被逼成这样倒也算是情有可原,谨郡王虽然现在重新领了朝职,但是到底还只是郡王而已,比之另外四位皇子殿下的亲王位低着一头呢。”宁贵人亦含笑说道。“镇国公世子算是皇后娘娘最后的底牌了,如今骤然失了,难怪皇后娘娘会在殿下如此失仪了。说起来这镇国公世子病得着实是突然,病情恶化得也快,这样满打满算起来连两个月都没有就一病去了。”
“说起来我倒有个猜想,前阵子我娘家嫂子进宫来探望我。说是有人看见镇国公世子从伎馆梳拢了一个女子做外室。”德妃膝下无子,为免宫中寂寞常常会邀家中女眷进宫陪她说话,因此宫外的消息属她最为灵通了。“可忽然有一日,镇国公府忽然派人寻到了那个外室居住的院子去,再之后有人便发现那院子已经人去楼空了。我想着莫不是那个伎馆女子身上怕不是不干净,怕什么要命的脏病过给了镇国公世子吧?”
“这个可真说不好呢。”德妃说罢,宁贵人附和着说道。“听说这种脏病不发则矣,若是发了急症出来,要是身体底子不好抗不过去就是要命的事情。这镇国公世子不是帝都有名的纨绔子吗?说不得身子早就酒色给掏空了,就此一命呜呼倒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啊。”
“你们两个都八卦得很呢。”柳皇贵妃微笑着说道。“只是皇后娘娘今日又晕厥了过去,少不得我们明日得去昭阳宫探望、探望呢。”
德妃和宁贵人相视一笑,说是探望不过是去给皇后添堵而已。
“对了,镇国公府的二房不就是公主的夫家吗?”宁贵人不是帝都人士,对于这些人物关系了解地不全,过了半晌她才意外地说道。“要真是陛下允了镇国公所求,爵位落入二房之手,对于秦王殿下来说倒是意外之喜了。”
“镇国公一向中立,要是爵位由镇国公世子所出的嫡子席承,的确是会偏向皇后和谨郡王。”德妃说道。“宁贵人这么一说,即便日后镇国公府二房的段成文仍旧中立,对皇贵妃所出的两位殿下仍是有好处的。”
“嗯,好了,不说外头的事情了。”柳皇贵妃心中自有她的思量,她笑着岔开了话题。“璇儿今日又派人送了式样奇怪的点心进宫来,我用了几块,式样奇怪味道却是极好的。我让人备了一些,你们俩来得正好就尝尝鲜。”
点心端上来后,德妃和宁贵人各拿起了一块吃了起来,的确不似一般点心香味浓烈、甜腻入喉,吃起来的口感酥脆、入口微苦却又有回甘,的确味道上佳。
德妃和宁贵人吃了一块,又忍不住拿了一块起来。
“怎么样,味道的确不错吧?”柳皇贵妃笑道。“回头我让白术给你们装上两食盒,你们走的时候带上。”
“那就谢过皇贵妃娘娘。”宁贵人年纪小一些,立刻就笑着应了。
“你们喜欢就好,璇儿就是喜欢捣鼓这些吃食。”柳皇贵妃说道。“回头下次她再有了新花样,我直接让人装了给你们送过去尝鲜。”
德妃和宁贵人又陪着柳皇贵妃坐了一会儿,见她神色疲累,两人双双起身告辞。
柳皇贵妃打从上次一病,确实精神不如往日,便也没留人,让人送了她们两人离了颐华宫。
“白术,明日替我传话让公主进宫一趟。”柳皇贵妃靠在椅子闭目养神,片刻后睁开眼睛对站在身侧的白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