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果然被坑了,他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怎么可能会改变,门都没有。
将鸡肉当作仇人,使劲啃咬,以泄心头之恨。
“你吃饱了吗?”
“干嘛?”
“你会做风筝不?”
“不会。”
“那我教你。”
“教我干嘛,本少主才没那么幼稚的去放风筝。”
“谁说要给你放着玩啦。”
“那做风筝干嘛。”
顾轻寒抬头望天,嘿嘿一笑,“这里除了一个小水潭,就是连绵万里的深山,也许他们是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然后呢。”
“他们既然不知道我们在这里,那我们就想办法告诉他们,我们就在这里。”
蓝玉棠挑眉,好奇的看着顾轻寒。
“风筝做好后,我们用烧焦的木炭,在风筝上面写上我们的名字还有我们的地址,风筝随风远飞的时候,也许能够把消息带出去,否则我们一直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 ”
烧焦的木炭,写下他们的行踪消息,让他们来救他们,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只不过…… “那万一,被卫青阳的人捡到了呢?”
“这连绵大山,我们根本出不去,只要能出去,哪怕被卫青阳的人发现,又有何防,至少我们出去了,还有一丝希望可以脱困,总比等死强。”
“我觉得,你说得太棒了,哈哈,现在天还没有亮,等明天天亮,我马上去做风筝,希望你的人靠谱点,赶紧来救咱们。”蓝玉棠也坐了下去,挨着顾轻寒。蓝族的大仇还没报,他不能死在这里。
“诶,你为什么一直带着面具啊?难道你长得比我还丑不成?”顾轻寒突然偏头看着蓝玉棠,认识他那么久,从来都没有看他摘过面具,难道他长得很难以启齿?
蓝玉棠笑容忽然凝固,把玩着树杈,定睛的看着顾轻寒,“你想看我的真面目吗?”
“你要是肯摘,那我当然看啦。 ”
“可是本少主发过誓,本少主的容貌只能我妻子一个人看。你要是想看我的容貌,便得当我的妻子,现在,你还要看吗?”
“行了吧,虽然我也挺想看的,但是看一眼,还要把一辈子搭进去,那还是算了吧。”
蓝玉棠邪魅的眼里,出现一抹落寞,忽然将顾轻寒压下,“睡觉,你想看,本少主还不让你看呢,就你这个粗鲁的女人,也配得上本少主,哼哼,笑话。”
“靠,蓝狐狸,把你的手拿开,压到我了。”
“本少主乐意……”
“滚……”
“你想滚,本少主不介意搂着你一起滚……”
“……”
晨曦渐起,两人搂着睡了一觉,第二日根据顾轻寒的指示,蓝玉棠做了十几个风筝,写上他们的消息,地址。再将风筝放出,看着一个个断线的风筝飞向各个方向。
两个祈祷,祈祷这些风筝能够被流国的人发现。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他们每天都做数十个风筝,随风而放,每一年,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他们都在期待,期待着有人来救他们。
然而,这些梦想一次又一次的破灭,破灭到最后,心如死灰。
深山万壑里,除了他们两个再无别人。
在崖底的生活,转眼已过将近四年。
这四年中,两人的伤甚本已经好了,顾轻寒被挑断的脚筋,会走路了,只是有点拐。双手也能吃饭,外加拿一些轻松的东西,只是使不了力。
这四年中,尽管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但长期的相处,让两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虽然时不时的吵架,声音响彻山脉,发出阵阵回音,可心里那道感情线却发芽开花……彼此都离不开对方。
这四年中,顾轻寒慢慢摸透了蓝玉棠的脾气。若是实在吵不过,打不过,便用哭的,只一哭,保管蓝玉棠束手无策,俯首称臣。
这四年中,蓝玉棠承包了照顾顾轻寒的一切饮食起居,如今的他,随手都能烤出一只好鸡来。
这四年中,他们相濡以沫,互相依偎。
这四年中,有哭有笑,有悲有喜……
这四年中,顾轻寒不仅没能忘记白若离等人,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心中的思念之情,越发强烈。
终于,在第四年中……
顾轻寒再也等下不去,与蓝玉棠携手走在大荒深处,寻找离开的道路。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一年……
两人一路向北而去,走了整整一年,也未能走出大荒山脉。
一年里,顾轻寒脚步不便,走走停停。蓝玉棠走走背背,有时候甚至做了一个拉车, 拉着顾轻寒前进。
饿了,就地打只野味,冷了,抱在一起,相护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