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以往有这种活动,姜民秀根本不去想,他连个监护人都没有,还能想哪个家长来陪他过节日吗?
可这次不同,他有妈了,就是不知道他妈有没有时间来陪他过元旦,碰上节假日,他妈会不会很忙呢,胖子他妈就是越到节日越忙,肯定是过不来的了。
姜民秀正想得出神,连牙都忘记刷了,牙刷叼在嘴里,整个人显得有点呆萌,连韩棋什么时候凑过来的,他都不知道。
直到韩棋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声音也有点急燥地问他,“喂,姜民秀,我说话你听到没啊,杀人不过头点地,就按你舅舅说的那个方法来吧,老子宁愿一死,也不要再写什么道歉书了。”
姜民秀这才反应过来,他身边竟然站了一个死对头,而刘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怕他吃亏,站在他的另一侧,正笑眯眯地看着韩棋呢。
“干嘛,让开,想打架啊!”姜民秀性子内向,平时和熟悉的人都不怎么爱说话,何况向是韩棋这种相看两厌的,那恨不得像扫苍蝇一样的赶紧扫走。
“打架我都不怕你,”但这次韩棋来找姜民秀,确实不为了打架,“你帮我和你妈商量商量,我不管柳特和熊胖子他们两个怎么样,我选择你舅舅说的那个方法,老子站那楼下,你拿砖在楼上砸老子吧,老子要是死了是老子自己倒霉,和你没关系,老子要是没死,那是老子自己幸运,反正老子不想写个什么狗屁道歉书了。”
就这两天,为了写这个狗屁的道歉书,他都快把头发揪光了,两天两宿都没合眼,一点儿觉都睡不下去,这份心血熬的,简直比他前十六年加一起过得都累都痛苦。
不知道柳特和熊林毅能不能憋出来,他自打回去之后就没和这两个人说过话,反正他是写不出来了,他再不找姜民秀来说道说道,他觉得他自己就要心肌梗塞了,还不如快点死了,早死早脱生,他是真活够了。
没想到韩棋是来找他说这个的,姜民秀拿湿毛巾往脸上抹了一把,面无表情地瞥了韩棋一眼,“明天我妈就来了,你自己和她说啊,找我干嘛。”
他才不愿意因为这种事,去他妈面前浪费口舌呢,他觉得他都够给他妈丢脸的了,可不想再添坏印象。
“我不是不敢和你妈说吗?”韩棋回答得理直气壮,把旁边站着的刘涛都气笑了,韩棋瞪了刘涛一眼,又对姜民秀说:“你妈厉害得什么似的,教训起人来,一个脏字没有,却句句都和刀似的,让人听了比打一顿还难受,你就说你帮不帮我说吧?你要是帮了,我今晚不写了,明天早上咱们就楼下楼顶见。”
姜民秀肯帮韩棋才怪,今日种种,都是韩棋自找的,他以往又没有和韩棋有过过节,谁让韩棋非要信了柳特和熊林毅的话,跟在他们屁股后来来找自己麻烦的。
这时候事惹出来了,连封道歉书都写不出来,才想起来找他,哼,怎么不去找熊林毅和柳特啊,你们三个不是关系好吗?一起研究着写啊。干嘛找他来,要死要活的。
姜民秀刚想开口表达他的意思,就被刘涛一把拉住了。
刘涛笑嘻嘻地说:“你写的道歉书让我看看呗,要是行,我帮你劝姜民秀找他妈求情。”
姜民秀听刘涛要帮韩棋,有些不愿意,回头去看刘涛,见着刘涛正冲他挤眼睛,刘涛的心眼一向比较多,鬼主意更多,姜民秀一时半会也体会不到刘涛的意思,但他到底是没有反驳了刘涛。
刘涛要韩棋拿出道歉书,韩棋很是为难,以牙咬唇半晌不动,眼看着洗漱时间都要过了,他们就要回各自寝室了。刘涛忍不住催他,“你不会是两天一个字没写吧,那这情可是帮你求不来了。”这不是会不会的事,这是态度不端正。
听刘涛说他没写,韩棋可是急了,“谁说我没写,我这两天没干别的,就写道歉书了。”饭都没吃好,觉也没睡,只做这一项劳动来的。
“写了到是拿出来啊,光用嘴说有什么用啊!”
洗漱结束的铃声已经响起来了,刘涛不耐烦地催着韩棋。
韩棋也听到铃声了,知道不好再耽误下去,不情不愿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到了刘涛面前,“给,拿去看,不准笑话大爷我。”
不笑话才怪,刘涛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纸,快速摊开后,本不想笑得那么大声,却实在没有忍住,到底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那边正组织看管他们洗漱的管教,大声问道:“干什么呢,快点,快回寝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