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踏春,穿裙子不方便。”
于是慕含娇便穿了月白劲装,整个人精神抖擞,干净利落,焕然一新。
少女本就生得柳腰花态,前后弧度全不像这个年纪该有的,今日穿上一身劲装,身形包裹得严丝缝合,盈盈不握的小腰,曼妙蹁跹的身形,显得更为天生丽质,娇美不可方物。
***
万山湖有一半在洛京城内,正值春日,湖水清澈平静,清晰倒映出蓝天白云,岸边郁郁葱葱,百花繁盛。
坐着宝马香车,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湖边。
翠绿草坪上,已经三两成群,聚集了许多各家姑娘公子,或是沿湖游览,或是露天席地设宴,好不自在。
虽然是高云旖请慕含娇来的,可是根本也没打算管她,正忙着照顾自己那些好姐妹,连引荐一声也没有,故意把慕含娇晾在一边。
果然不管请她来还是不请她来,都是为了让她难堪,就想着把她压在下头。
奈何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不合群,慕含娇只好过来受冷落,反正已经习惯了,这辈子她是不会再去热脸贴冷屁股的。
慕含娇站在湖边岩石上,漫不经心的模样,自地上捡起了一块鹅卵石扔进了湖水里,“咕咚”的一声,一瞬间,平静如镜的湖面上便激起了层层涟漪一圈一圈散播开去。
她无意间的一抬头,就见湖水对岸,有一抹熟悉又陌生的玄色身影,远远看去,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颓唐如玉山之将崩,一如她第一次见他时候那般,只叫岸边一切美景都黯然失色,更叫许多姑娘都在远处偷偷看他。
是魏浟,他也来了。
对哦,魏浟和高云旖有婚约,再者与镇国公府的三位表哥都关系要好,特别是跟同龄的三表哥高殊形影不离,高殊要来,他怎么也会跟着来逛一圈的。
一看到魏浟,慕含娇就心下五味具杂,羞赧、惭愧、愤恨……不过最多的还是惧怕,所以慕含娇当时就夹紧了颤栗的腿,连忙挪开了目光不再看他。
不行,她要躲远一点,万一碰上面了,难以想象该如何面对……
慕含娇从岸边起身,扭头转身要走,只想躲得越远越好。
可是起身,埋着头,慌慌张张的还没走出几步,便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
温柔的声音传来:“小表妹,何故一人在此?可要二表哥作陪?”
慕含娇抬头一看,这是二表哥高颢,长得倒是面如冠玉,风度翩翩,颇善于花言巧语。
镇国公府里,慕含娇有三个表哥,世子表哥高顷,二表哥高颢,三表哥高殊。
面前挡路这个二表哥高颢,只能用衣冠禽兽形容,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起初,慕含娇还以为这个表哥待她极好,特别会疼人宠人哄人,什么好东西都给她,直到后来,高颢骗她去了没人的地方对她动手动脚,说些肉麻的话,最过分得是,还捏她屁股。重点他早就娶妻了。
慕含娇想起来就一肚子火,当初她被占了便宜,去找人主持公道,竟然被反咬一口,这高颢说她先勾引他,还拿出证据她写的情诗。
那诗确实是她写的,是她闲得无聊自己在家写给魏浟的,被他偷走了,所以解释不清楚,不论谁都相信衣冠楚楚的高颢,就是不相信她。
就在慕含娇死之前的几天,这个高颢还来找她私奔,说不会让她嫁给那个吴构,呵呵,她怎么可能跟这个有妇之夫私奔!
慕含娇正在恶心前世的高颢,就见高颢轩轩朗朗的立在面前,还担忧的询问:“小表妹可是身体不适,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慕含娇脸色确实很难看,一阵红一阵白的,刚看见了魏浟本来脸色够难看了,转眼就碰见这个禽兽。
想了想,慕含娇纤纤玉手,轻扶额头,娇柔模样说道:“二表哥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头晕……”
高颢道:“来,表哥带你去那边坐一坐,休息一下……”
慕含娇心下冷笑,看她不撕了这张衣冠禽兽的面皮,让大家看看真面目,看你还怎么装!
于是抓着他的袖子,拉着不放,出口嚷嚷:“表哥,放开我,不要!我不去!”
明明是慕含娇抓着他的袖子,反而在喊放开,高颢也是大为诧异,一愣一愣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周围。
慕含娇一把甩开他的袖子,当时便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好像真受了什么委屈似的,眼泪从如雪如玉的脸颊滑了下来。
高颢一头黑线,“你,你哭什么?”
慕含娇这一哭,正好远处四姑娘高云轻看在眼里,缓步走了过来询问:“二哥,你是不是欺负含娇姐姐,含娇姐姐怎么哭了?”
“我怎会欺负她……”
高云轻又问了慕含娇一句,慕含娇才道:“含娇虽然年纪还小,可是娘亲教过我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要跟二表哥去小树林。”
高颢脸色一黑,满目无辜的看了一眼高云轻,想解释:“表妹说她头晕,我只是想带她去旁边坐一坐……”
慕含娇还理直气壮的模样:“带我去小树林坐一坐么?”
“……”
高颢看慕含娇委屈成那样,差点就以为这话真的是他说的了。毕竟慕含娇记得,那话是他前世说过的。
还好这时候有人正在喊他,高颢匆匆敷衍了两句,趁机灰头土脸的溜走了,回过头才反应过来,小丫头想诬陷他?
看着高颢走远,慕含娇还在霍霍磨牙……现在娘亲还在世,死流氓,休想再碰她。
抹掉了眼泪,慕含娇才向身边的高云轻致谢:“多谢云轻妹妹解围。”到时候就让高云轻给她作证。
高家还没有出嫁的只有一个表姐和一个表妹,表姐就是排行第三的高云旖,表妹是面前这个排行第四得高云轻。
高云轻只比慕含娇小一个月,从小身体就不好,瘦瘦弱弱,病殃殃的模样,身上总是带着一股药味儿。
她对慕含娇倒是一直都很友好,就是命短,身体越来越不好,刚刚及笄还没嫁人就病死了。
如今看见死而复生的人,慕含娇总觉得更为珍惜。
只是,高云轻还在帮着那高颢辩解:“含娇姐姐,想来你对二哥是有什么误会,二哥是出了名的谦谦君子,与二嫂成亲了两三年,两夫妻一直是夫唱妇随,琴瑟和谐,二哥在外头也从来没有过什么风流韵事……他绝不会对含娇姐姐无礼的,还望含娇姐姐放宽心。”